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声音,“陆大人到!”

    楚定峰心头一松。

    他先前就派人去请了人,是以才能到得这般快。

    陆知苒的手暗暗握紧了几分。

    父亲那边,她已经做了安排。

    她派人给父亲去了一封信,将邢家老太爷病愈的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能心虚,在自己父亲面前,她必须要把话吹嘘出去,五分的功劳得吹满十分,只有这样,父亲认为有利可图,才有可能会同意自己和离。

    陆贯轩匆匆而来。

    他蓄着短须,身形清瘦,样貌儒雅,可见他年轻时亦是仪表堂堂,容貌不凡。

    他是从衙署直接赶来,身上还穿着官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即便他脚步匆忙,依旧维持着良好的仪态。

    他没料到,侯府门前的阵仗会这般大。

    楚定峰迎上来,“陆大人啊,今日这事闹得,实在是……唉,是侯府做得不对,委屈了知苒。但两家结亲一场也是缘分,岂能随随便便就断了?你还是来劝一劝知苒那孩子吧。”

    陆贯轩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

    闹和离本就够丢人现眼的了,还不分场合,在这么多人面前闹,简直是把两家的颜面都丢到地上踩!

    他开口,语气严厉,“知苒,你实在太不懂事了!瞧瞧你闹的这一出像什么样?”

    陆知苒看着他开口,“父亲是否看到了女儿给您的书信?女儿并非无用之人,女儿也能帮您分忧解难。”

    只要他能答应自己和离之事。

    陆贯轩的眼底闪过一抹精明,他的态度半点都没有改变。

    “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那般能耐?你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别想诓我。你就算真的有通天的本事,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和离!”

    听着他的这番话,陆知苒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熄灭了。

    她不禁自嘲,经历了两辈子,她怎么还这般天真,以为父亲会对自己这个女儿有一丝怜惜呢?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书信,但却自私地想将那份功劳占为己有,至于她的诉求,他压根不在乎。

    与侯府的这门姻亲能给他带来好处,那她便是死也要死在侯府里。

    陆知苒的眸底染上一抹冷意,“父亲可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陆贯轩毫不犹豫地道:“我自然知晓了。不过是一场误会,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当众这般闹,可想过翊安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