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安也向姜氏告辞,走到门口,就听楚云清的话从身后传来。

    “若大哥没用军功给书宁嫂嫂请封诰命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能得到一大笔赏赐,我就能买更多更漂亮的衣裳和头面了。”

    她的脸上满是贪婪,语气中更是充满失望。

    姜氏被她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不能想,一想就心痛得滴血!

    楚翊安的脚步顿住,回头,沉着脸看着楚云清。

    “你何时变得这般市侩虚荣?眼里就只看得到银子?”

    楚云清一时心虚,但又不服气自己挨骂,当即梗着脖子嚷了起来。

    “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罢了,怎么就成了市侩虚荣了?”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充满失望,“书宁的诰命是我自愿为她请封,岂是那些金银赏赐能比的?书宁对你从不吝惜钱财,可谓掏心掏肺,你却说这样的话,叫她听了去岂不寒心?”

    楚云清被训得脸色难看,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怨气。

    姜氏立马为女儿说话,“清儿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

    楚翊安蹙眉看着姜氏,眼底满是不赞同。

    “母亲,您不能一直这么惯着清儿,她已经不小,应当学会懂事了。”

    楚云清气得又要顶嘴,姜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对楚翊安道:“清儿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品性并不坏,你身为兄长应当对她多些包容,而不是这般苛责,没得伤了兄妹情分。”

    楚翊安冷冷道:“我可以对她包容,但她出了侯府,还依旧如此自私自利,可没人会对她包容。”

    楚云清再也忍不住,牙尖嘴利地反驳,“你难道就不自私自利吗?嫂嫂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带了个平妻回来,还给她请封诰命,你对得起你的发妻吗?”

    楚云清自然不是为了陆知苒出头,她就只是单纯地要刺一刺楚翊安,好找回场子罢了。

    楚翊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很是难堪。

    他语气僵硬地高声反驳,“她是我的妻,为我做再多不都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只不过是多了书宁一个罢了,她若是大度,就应当大方接纳!”

    姜氏见兄妹二人因赵书宁针锋相对,心头不禁恼怒。

    “好了,都少说两句,传出去像什么样?”

    楚翊安沉着脸,“这般目无尊长,不敬兄嫂,母亲还是好好管教她吧!”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愤然离去,直把楚云清气得眼眶都红了。

    离开了永福居,脑中却不可避免想到楚云清那番话,心底升起一股被戳穿的心虚,只是他不愿直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