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齐舟那边同样进展顺利。

    此时气温依旧很高,棉花和炭的价格暴跌,多地出现了滞销,石齐舟非常顺利地采买到了大量低价货源。

    而这距离陆知苒交代的任务还远未完成,他依旧马不停蹄地在安排采买。

    这番大动作引起了商界的关注,一时沦为笑谈,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萧晏辞与贺昀主仆二人正在茶楼喝茶,楼下便有一群人正在讨论此事,等着那位人傻钱多的大傻缺把货砸在自己手里,甚至还开了赌局。

    殊不知,当朝七皇子也蹚了这趟浑水,成了他们口中人傻钱多的大傻缺。

    贺昀真怕自家殿下一个暴脾气,直接冲下去把那些人的桌子给掀了——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萧晏辞半靠着椅子,两条大长腿不羁地搭在桌上,手里还抓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对下面的高谈阔论充耳不闻。

    “信送去了吗?”

    贺昀正色,“送去了,送到房门口了,陆大姑娘肯定能看到。”

    萧晏辞“嗯”了一声。

    “谭旭文那头进展如何了?”

    “回香茗茶庄的线索已经放出去,谭旭文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罪证,只是他现在暂时隐而不发。其他几处铺子的线索咱们的人也在陆续往外放,不消几日谭旭文就能料理好。”

    萧晏辞算了算时间,到宣旨那日,谭旭文那头也定然料理得差不多了。

    贺昀挠挠头,“殿下,一码归一码,您帮归帮,也没必要跟着陆大小姐瞎折腾啊,要不,咱们趁现在把那批东西卖了吧。”

    他朝贺昀呸了一口瓜子皮,“卖什么?我还等着大赚一笔呢。”

    贺昀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您就死心吧,悟尘大师说了,您这辈子就没有财运。”

    “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秃驴,他的话能信?”

    贺昀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您满月时,皇上命人打造了一个长命锁挂在您脖子上,万万没想到,有胆大包天的奴婢竟将它调包,换了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事发之后,那长命锁也寻不回来了。”

    “您三个月的时候,皇上又赏了您一个挂坠,没成想皇上抱着您出去逛一圈,挂坠就丢了,皇上命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您半岁的时候,瞧见皇上腰间的玉佩好看,随手扯下来玩,玩着玩着又丢了……”

    “后来,但凡您身上有超过十两的钱财,不消一个时辰铁定不翼而飞。至此以后皇上再没给您赏赐过好东西,因为赏了您也留不住,白白便宜了别人。”

    也正是他这个邪门的命格,让德丰帝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怜惜。

    没法赏赐物件,就只能多给与关怀,一来二去,父子情便慢慢亲厚起来,也算有舍有得。

    萧晏辞恼羞成怒,“闭嘴!就你记性好?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