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目光一扫,看向了御史葛大人。
“葛大人,方才本王在外头听了一耳朵,葛大人那番慷慨陈词的确在理,大齐有难,身为大齐子民应当慷慨解囊,助大齐共渡难关。听说青雀街的隆瑞商行是你家的产业,贵商行这回捐了多少啊?不妨说出来,好叫父皇好好恩赏一番。”
葛大人的老脸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哦——本王知道了,葛大人是没有捐啊。”
他的尾音拉得老长,葛大人愈发难堪。
目光一转,萧晏辞看向另一位身形圆胖的大人。
“贾大人,数日不见,你越发富态了,想来这段时日的伙食十分不错,城外的百姓可都紧巴巴的,只能吃个囫囵半饱,贵府这次捐了多少啊?”
贾大人神色凝固,脸上有汗意渗了下来。
萧晏辞扫过方才参奏的几位大人,一一点名询问他们此次捐款数目,直把他们问得老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晏辞似笑非笑,“看来,诸位大人都没有为朝廷分忧解难。这可就怪了,你们自己都不曾掏银子,为何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旁人?旁人捐不捐,与你们何干?”
方才还口若悬河,慷慨激昂的众人,彻底哑了口。
陆贯轩感动得快哭了。
七皇子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以前是自己误会他了!
萧晏清不赞同地开口,“小七,你未免太过咄咄逼人。诸位大人皆是两袖清风的好官,他们的俸禄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不少,但要维持府中开销却是不容易,如何还能有多余的银钱捐出去?那些商贾则不同,他们本就身怀巨富,国难当头,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葛大人等人似是终于找到了靠山,连连点头。
是这个理。
“照六皇兄这话的意思,谁有钱谁就活该被当成待宰的肥羊?”
萧晏清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晏辞语气懒懒,“我听皇兄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为何要揪着一个商行不放?更何况,陆家也并非商户,陆大人可与你们一样,都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呢。”
陆贯轩立马挺直了腰杆,站出来高声为自己辩解。
“七皇子英明!微臣亦是朝中官员,领的俸禄甚至没有诸位大人高,你们都有心无力,下官又哪来的银子?诸位大人如此强逼,这是要让下官把家当都拿出来换取名声不成?”
葛大人梗着脖子,“谁人不知陆大人的头位夫人乃苏州富商之女,当初令爱的嫁妆之丰厚,简直堪比公主,陆大人又何必在我等面前哭穷?”
其他大人附和,“令爱囤积居奇,完全不顾普通百姓的死活,一心只想发国难财,如此行径难道不应当唾弃吗?”
陆贯轩一时哑口。
萧晏辞看向说话那位于大人,“谁告诉你陆大小姐囤积居奇?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