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御书房内,德丰帝脸上怒意犹存,宫女太监们小心伺候着。
“父皇,您消消气,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德丰帝如何会不气?
陆知苒接连两次为他分忧,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是大齐朝的大功臣。
他还在愁该如何嘉奖才能表达帝王的浩荡隆恩,这些人倒好,直接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到时候陆知苒直接入宫告状,请求他主持公道,他这个皇帝的脸要往哪里搁?
他只是发了一通火,没有当场罢了他们的官,已经是格外仁慈开恩了。
缓了半晌,德丰帝勉强压下脾气,“此事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会有那样荒谬的流言?”
萧晏辞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儿臣也是刚刚才听说此事,具体内情如何儿臣也不敢妄言。但上京城中那般多商贾,陆家商行在其中并不起眼,却在短短时日里成为了众矢之的,还闹得沸沸扬扬,上达天听,儿臣认为此事并不简单。”
德丰帝的眉峰紧锁,眸底笼上一层晦暗。
“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此事是针对陆家商行,准确来说,是针对陆大小姐。谁与她有仇怨,谁的嫌疑自然越大。”
萧晏辞点到为止就闭了嘴。
往常他喜欢在德丰帝面前插科打诨,但真正遇到正事之时,他比谁都有分寸。
此时他越是帮着陆知苒,给旁人定罪,效果反而越适得其反。
为帝者,可没人喜欢被旁人牵着鼻子走。
德丰帝沉着脸,“此事交给你,给朕好好彻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兴风作浪!”
萧晏辞等的就是他的这话,“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托,将那幕后的宵小之徒揪出来!”
顿了顿,德丰帝又道:“另外,你再替朕宣一道旨意,陆氏女为朝廷出钱出力,朕合该给她正名,不能让她一直这般白白被人污蔑。”
萧晏辞想了想,“父皇,儿臣以为现下并非最佳时机。此时您的圣旨一下,只怕那些宵小之徒就把脑袋缩回去了,若没法把人揪出来,岂不留了后患?”
德丰帝闻言,也露出沉吟之色。
“父皇,据儿臣了解,陆大小姐素来行事沉稳,这场风波定然影响不了她,您不必这般急着下旨。若您当真想为她正名,不若便挑个隆重的好日子,当众封赏,如此既能震慑宵小,又能以表隆恩,岂非两全其美?”
德丰帝缓缓点头,“言之有理,此事便暂且搁置。”
谈罢此事,德丰帝再看他这副打扮,既心疼又嫌弃。
“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手底下就没有可用之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像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