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在哪?在城中么?”
“回爷,我家就在城中包坑府。”
“好,咱们进城,就去包坑府!”
开封城内,百姓们都披着油衣或者蓑笠,忙碌得鸡飞狗跳。胤禛奇怪,刘墨林上前抓住个老汉问询道:“老丈,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这位爷,您是外地来的?”
“对呀,我们路过开封,想进城歇歇脚,你们怎么都这样手忙脚乱的,出什么事了?”
“哎哟这位客官,我们在忙着搬家啊!”
“搬家?”
“客官有所不知,每年夏天我们就怕下雨,一下雨这黄河就得淹过来,我们这些住在地势低的地方的人,就得把家当都往高处搬。”
刘墨林回头看了胤禛一眼,胤禛示意继续问。
“老丈,我们听说河南巡抚田文镜大人今年花了大力气修了河堤啊,怎的你们还要搬家?”
“哎哟,那哪有准啊,田老爷是修了河堤,还让那些官老爷们也都上堤去当差干活,把人都得罪光啦!那这堤修成啥样、到底能不能扛得住,谁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总共就那么点家当,还是先搬走吧,踏实!”
“怎么,田大人的官声不好?”
“那倒不是,我们觉得田老爷蛮好,但官老爷们觉得他不好,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给田老爷使绊子?哎哟,老汉说的多了,客官您可千万别信,我要赶紧去搬东西了!”
说完,这老头儿变颜变色的走了。
胤禛的脸色跟这阴天一样沉,“看来,田文镜不容易啊!”
林夕在心里撇嘴,推行新政,谁能容易?
几人到了城中,人越来越多,便下了马,林夕正在犯愁到底哪里是包坑府,就听到嗷一嗓子,然后一个长着狗油胡的猥琐中年男人拦到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夕丫头么?你还敢回来?啧啧啧,看来给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啊!”
胤禛一皱眉,跨步上前,将林夕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
猥琐男上下看看胤禛,胤禛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衣服,除了自身的王霸之气以外,从穿着打扮来说,一点也看不出身份的贵贱。打量了半晌,这猥琐男似乎确定了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林夕这小蹄子怎可能攀上高枝?于是挺起胸膛,斜着眼睛看着胤禛,胡子都翘起来了,“你问爷?哼!告诉你,爷就是林夕这丫头的堂兄,开封林家的家主是我爹,开封河道汪道台那是爷的妹夫!”
胤禛怒极反笑,“豁,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开封的父母官呢!”
没想到这猥琐男没当胤禛的话是奚落,反而得意的道:“哼,你还真说对了,用不了多久,爷就是开封的父母官!”
“哦?我看你现在还不是官身么,这一没开科举,二不举孝廉,你怎么能一下子当上本地的知府?那可是从四品!”
“我妹夫已经把我的名字报给年大将军了,从四品算个屁!嘿,跟你说你也不懂。给爷闪开,爷要带这丫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