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嵩眉头紧锁,感到不平,还想为她说话,但江凝晚却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

    “这边。”张云嵩只好转身带路。

    柳闻岳暗暗给两名药师使眼色,两名药师心领神会,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江凝晚随着张云嵩来到了西偏院,看到几乎荒废的小院,脸色一沉。

    “拿这样脏乱的地方给病人住?”

    张云嵩叹了口气,劝道:“江大小姐,这种地方不是你待的,要不还是离开吧。”

    “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能吃苦的人吗?”江凝晚挑眉一笑。

    径直走进院子里,收拾了起来。

    看着那自信明媚的笑容,张云嵩恍然一怔。

    回过神来后,连忙上前帮忙,把院子和房间都整理干净。

    不多时,六位染病的宫人被送了过来。

    病人送到后,几名杂役忙不迭地跑走,立刻关上了院门,“有劳两位照顾病人了啊。”

    张云嵩将病人安置在房间后,便去取药材。

    谁知刚走出院门,便被人一把推了回来,一屁.股摔在地上。

    江凝晚听见声音赶到院中,便见两名药师扔了两筐药材到院子里,药筐摇摇晃晃倒下,药材散落一地。

    “院使说了,你们不得踏出西偏院半步!要什么东西,会有人给你们送的。”

    “要是敢把疫病带出来,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张云嵩攥紧了衣衫,又缓缓松开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想要收拾药材,一看却发现药材全是虫蛀的。

    “你们太过分了,药材怎么全是虫蛀的!”张云嵩将两筐药材都倒在地上,就没有一样是好的。

    但院外却传来漫不经心的回答声:“试药而已,以你们的能力也研制不出什么有用的药方,给你们用好药材岂不是浪费?”

    张云嵩咬牙切齿,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在众多虫蛀的药材里,尽力挑选没那么坏的。

    这一幕看得江凝晚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这只是她所看到的一角,在过往的几年里,张云嵩在太医院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不公与欺辱。

    前世治疫的药方想必就是他所有的希望。

    但他呕心沥血所研制的成果,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