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御书房寂静了片刻。

    就连海公公也脸色骤变,震惊万分,又不禁为江凝晚担忧,小心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

    皇上沉默着,眼中震惊一闪而过,神情严肃,“你说你要休了秦北荒?”

    “你可知道,自古从没有女子休夫。”

    江凝晚抬起头,神情坚定,“那我便做这第一人!”

    皇上内心无比震撼,他以为戳破天就是要求秦北荒休了陆清珩。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要休夫。

    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朕再问你一次,你所言不是为了赌气?不是为了逼秦北荒休了陆清珩?”

    江凝晚语气坚定答道:“秦北荒忘恩负义,纵容陆清珩一再加害于我,动辄辱骂,甚至还逼我拿嫁妆养他们全家,我与他夫妻情分已尽,只剩怨怼。”

    “如今他还要将我贬为妾室,我宁死不受此辱!特以治疫之功加上这金鹤玉佩,恳请皇上赐我一道休夫圣旨!”

    “我所言字字发自肺腑,没有赌气,也并不要求秦北荒休了陆清珩,反倒,我希望他们天长地久。”

    那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尽显傲骨。

    皇上心中震撼,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凌瑶琴。

    她们母女,连性情都如此相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难怪还要拿出这金鹤玉佩。

    沉默良久,皇上手心微紧,有些为难,迟迟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太后来到了御书房。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上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太后直言道:“其实哀家早就知道她想休夫,她能忍到现在已属不易,这份坚韧与骨气,世间女子少有。”

    “这段时间立下大大小小的功劳,虽不及秦北荒夫妻的军功,但哀家觉得,凝晚这孩子,心性不输男子,是个可造之材。”

    “更何况,确实是秦北荒和陆清珩对不住她在先。”

    太后的一番话,意思很明显。

    皇上思考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儿子唯一担心的,秦北荒是您皇孙,儿子怕您舍不得。”

    “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那儿子自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