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如这样,”帝姬最后确定了一下,“不必每岁算一次佃权,但二十年是必算一次的!有积年欠了钱粮的,灵应宫必将田地收回!”
王穿云赶紧点头如小鸡啄米。
“还有!”帝姬很邪恶很刻薄地说道,“灵应宫的山准许百姓继续打柴,山下的河也许他们随便用,但道观的吃用也由他们包了!砍柴的每月须得给灵应宫一捆柴!打鱼的每月须得给灵应宫挑一尾大的送过来!”
还有家里种瓜的!种菜的!养猪的得一年替灵应宫养头猪!
万恶的地主婆!要什么东西,都清楚明白地写出来,不给任何人从中取利的机会!
小吏将文书贴下去的那天,南郑城的守卫在城门口溜溜达达,很是有些无聊。
西城所的宦官们是被抓进去了,可汴京的消息还没过来。
灵应宫帝姬伤势是一天天变好的,可至今也没什么庆祝活动。
前段时间听说附近乡村起了流寇,但流寇也不敢来打南郑城。
无聊,很是无聊。
他们只能看看进城的那一张张熟面孔,偶尔打趣几句,偶尔挖苦几句,偶尔挑剔几句。
忽然间,有守卫就发现了几张不该出现在南郑城的面孔。
“这不是刘家小九吗?你家不是要去成都府求——”
“我不求了!我不求了!灵应宫佃地了!二十年的地!随便种!”那个小地主骑在骡子上大声嚷嚷道,“原是我家的地,永佃金还可以缓一岁再交,我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失了心智去求亲靠友!”
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两腿一夹骡子,一骑绝尘地冲进了南郑城,城门处的守卫就惊呆了,连那两个进城钱都忘了收。
可他们不亏呀!他们听了这话,立刻抖擞精神起来,甚至还有机灵鬼表示愿与城门共进退,多加几天的班!因为很快他们的钱囊就被那乌泱泱的进城大军给填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