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尔朱罕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怒骂道:

    “一帮南蛮子,装神弄鬼!传令下去,三日后,大军开拔,踏平东海县!本汗要让这些南蛮子,血债血偿!”

    大帐内,众将领纷纷应声,唯有军师拓跋珪,始终沉默不语,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散帐之后,拓跋珪独自一人来到营地后方的一片灌木林中。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训练有素的猎鹰,将一封写满小字的信笺绑在鹰腿上,然后轻轻一抛,猎鹰便振翅高飞,消失在夜空中。

    而这一幕,都被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尽收眼底。

    ……

    东海县县衙书房内,昏黄的烛光摇曳,将王奋肥胖的身影映照在墙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

    他满头大帅,抓耳挠腮,手中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戳出一个又一个墨点,却始终写不出一个字。

    鞑子压境,十万火急,朝廷催促着要东海县的战况汇报,可他却连一个“报”字都写不出来。

    这急报,该怎么写?

    写鞑子兵强马壮,自己无力抵抗?

    那朝廷怪罪下来,自己这顶乌纱帽还能保住?

    可要是写自己英勇抵抗,击退鞑子,他又怕谎报军情,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唉……”

    王奋长叹一声,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几个衣着光鲜的食客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名叫陈功,摇着一把折扇。

    “大人还在为急报的事情烦恼呢?”

    陈功扫了一眼,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托了你们的福!若你们个个像杨越那般,本官何至于此!”

    前几日,正是这几个食客怂恿王奋,让他重用杨越,说是可以借此拉拢民心,稳定军心。

    可如今,杨越的功劳越来越大,风头也越来越盛,王奋这个县太爷反而被衬托得像个摆设。

    陈功轻摇折扇,慢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