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水到底有多深,他都得冒着风险去淌。
毕竟想收复辽东就要出动水师,出动水师就要防备郑芝龙。
郑芝龙是官军,是海盗,更是商人。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起刀兵,目前最佳方案是和他打商战。
打商战就要用商人,商人背后是宗族。
简言之,他要用宗族打宗族。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他开始给张同敞写回信。
刚写完回信,李若琏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崇祯吩咐一声。
施礼过后,崇祯看了一眼李若琏:“南京有消息了?”
李若琏谨慎地向左右看了看,“是陛下,南京宝源局铸币的银铜配比被人悄悄做了手脚,他们增加了白铜,减少了白银的占比。”
“何人所为?”
“据内线说,此事的主谋应该是诚意伯刘孔昭和抚宁侯朱国弼。”
“什么叫应该是?”崇祯脸上有些不悦。
他虽然信任李若琏,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他非常反感。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嘴里不该说出这种话。
“内线只有一人,这些话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所以南京锦衣卫在信中用了应该是三个字。”李若琏谨慎回答。
原来如此...
崇祯低着头想了想,“告诉南京锦衣卫,让内线继续蛰伏起来不要暴露。”
“南京铸币掺假的事...”李若琏追问。
“假装不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要做到不管,不闻,不问。”
李若琏不敢多问,眼前这位大明皇帝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臣告退。”李若琏施礼离开。
五月末,各地传来战报。
陕西三边,宣府、大同都遇到了蒙古骑兵南下劫掠的情况。
蒙古人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