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勇卫营损失六成,留守京师的锦衣卫仅有千人,东厂更好不到哪儿,一千厂卫还剩半数。
銮驾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戊字库行进。
整个京师显得很肃穆。
崇祯坐在銮驾之上,打开棉帘,入目皆白。
外面没有下雪,白是因为沿街的门上挂满了白布。
祭奠用的纸钱在空中飞舞,被焚烧的纸灰飘起来落到掌心,不等触碰便随风飘散。
侧耳细听,哭声满城。
这一战把京师打疼了,但也把京师百姓的血性打了出来。
沿途百姓虽然面带悲伤,但当他们看到銮驾后就主动下跪,口中高呼万岁。
在他们眼里,是大明天子力挽狂澜才确保京师不破!
崇祯不悲不喜的合上门帘,闭着养神。
他需要静下心来,着眼未来。
队伍很快来到戊字库,众大臣列队在门外迎接。
“免礼!”崇祯走下銮驾,直接往里面走。
范景文此时在内阁处理公务,于是陪王伴驾的任务便落到工部左侍郎陈必谦和右侍郎周堪赓的身上。
两人穿着同样干净却显旧的朝服,前者满脸焦虑,时不时的看向门口,期待范景文回来主事。
后者眼圈黝黑,似乎很久没睡觉,走路轻飘飘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鬼。
他们一左一右陪在崇祯身后:“陛下,小心台阶。”
崇祯边走边回头,生怕这俩人把他送走了。
短暂的煎熬过后,崇祯终于坐在戊字库大堂的椅子上。他目光搜索一番,最后落到焦勖和汤若望身上。
孙元化死了,毕懋康告病还乡,大明的火器只能仰仗他们二人。
“不知陛下驾临工部有什么吩咐?”见崇祯不说话,陈必谦站了出来。
崇祯没有立刻说话,沉吟片刻后才问:“你们工部有建奴重步兵的甲胄吗?”
“有,臣这就安排人取来。”
陈必谦吩咐人从后面的库房将甲胄拿出,递到崇祯面前,并说道:“这是我朝十一年在辽西缴获的战甲,被送到工部用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