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天还属于假努力的典型,所谓奋斗的一路上,我们把律考熬成了司考,再然后变成了法考。在考场遇见至少三次,记得有一次上午考完刑法,我在校区门口遇见了他,他眉头紧蹙地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说:“感觉挺讳莫如深的,肯定不怎么样!”他说:“要不,我们就别给他们给我们打分的机会了吧!”
然后我们到网吧玩了一夜的CS。
我想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罗翔大神,也没有让你循序渐进的向高甲向导,所以我们才功亏一篑!
我们文科生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不怎么听讲,即便听,也不怎么听得下去。除非老师的人格魅力能牢牢地吸引了我们,否则,我们也会认为那些讲课的都是在胡说八道,赚公分尔!好多年之后,我们都拿到了证书,夏天比我先不爽的,他上面的某法部长写着FUZHENHUA的名字,我的上面则是TANGYIJUN,这两货在我们拿证不久就被拿下了,不知道我们的证书有没有因此而贬值。
后来,夏天在法院工作,有一次他参加一个执行局的执行工作,带队的那个临时有事,就安排他一个人去了,也许是需要壮胆,也许是一个人不符合程序,他叫上了我,说:“这货估计不在家,我们贴个通知就撤!”
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那门开始的时候无法敲开,里面也似乎真的没有人,就在我们摊开通知书准备糊墙的那一刹那,门开了,夏天本来松弛的脸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被执行人的身后站着的那一个美丽的女子,让他心神不宁。
事实上,她已经让他心神不宁了20余年,看到来人是夏天,她轻轻一笑:“真是有缘,没想到聚会之后,会在这里遇见。”
一向灵活的夏天则宛如提线木偶,低声木讷地道:“是啊,这么巧...”
4、
人总是要和过去的时光相逢的,这有的时候并不是喜事。
有一个逻辑,我是从根本上反感的,就是人们常常以为爱情的发生就在于那个有花堪折的年纪,错过了那个年岁,错过了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会认为这就是人生长句里的一个病句,是要被挑出来反复批判的。
我没有表达出来,因为面对伦理道德的时候,我是懦弱的,向后转的,夏天比我直接,首先他认为遇见了不厚着脸皮问一个结果给自己一个交代,那是辜负机会。其次,可以充分地洗刷自己前20年可耻的无为状态的契机,不容错过。
他低声对我说:“关于爱情,我不想做反面教材!”说完之后,他主动伸出了手,很是从容地介绍了执行的情况,然后邀请她去街角的咖啡馆坐坐。
女子惊愕于他的勇敢,点了点头。
夏天掉头看我,语调平静,:“老周你不忙的话,也一起去吧!”
我自然是听懂了这个“IF”,扯了个理由微笑告别。
几天后,再遇见,我问夏天你小子当天得手了没,他恨恨地道:“得手了,我一个人完成了对他的执行!一个子儿都没他么的少!”
何金在一旁捣蛋:“她求情了没有?”
夏天面如土色,愤愤不平,说她他么的居然贿赂我,还不是性贿赂,被我严词拒绝了!
我和何金放肆地大笑,笑得肺都要出来了。
何金最后总结强调:我们这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完成不了女神杀,即便那是20年后,也是一般。
夏天咬牙切齿地坚持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好吧,你是对的!”
和以往一般,年前吴寿去泰国开会,这几天赶不过来,何金神秘兮兮地道:“这几天泰国不太安全,老吴会不会被骗去缅北嘎了腰子?”我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当年的历史课堂,老吴那无比清澈的眼神,叹息想骗他的人这个世界上也许压根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