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老二和他儿子的眼里,似乎那网里的全都是大鱼,嘴里还是兴奋的大喊发财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喊叫,他俩都听不到,好像只有我到了他们船上,他们才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可那时情况,我根本无力再次爬上他们的渔船叫醒他们,因为鱼潮也在不停的冲击这我的小船,剧烈晃动的渔船,时刻都有破碎的危险。
我费了很大劲才爬到船舵那里,开动我的渔船,在摇晃中缓缓掉头,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船头,接触吴老二的船腰。
刚转过船头,赫然发现我船尾那里有风,看那模样只比来的时候大,让我惊喜的这次是顺风!
我奋力的握紧船舵,不让船偏航,前面顶着吴老二的船,想带他们走出这个可怕的鱼潮,不对,确切的说是尸潮!虽然他们对我不是那么友善,可毕竟是两条人命,都是一个渔村的,我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儿。
我不知道那些尸骨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因为鱼潮的缘故,被鱼从海底冲上来的也说不定,要知道聪明的不只有人类!
两艘船在遭受鱼潮冲击的同时,缓缓向前移动着。
可还航行两米,两艘船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不是来自鱼潮的阻力,而是来自前方的阻力,是风!
返航的路线,依然是逆风!
我开始慌神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难道这次真的要葬身鱼腹了吗?
我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逃命的方法。
最终我决定先试试风向到底是什么,我用杀鱼刀将缆绳截了八小段,分别朝八个方向扔去,得到的答案是四面八方都有风,风风不同向,风风也都同向!
四方风全都汇聚在我们的两艘渔船这里,不是旋风,是不同方向的风,朝一个点同时吹来!
八年的出海经历,我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风向!如此诡异的鱼潮!如此诡异的尸潮!
我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而且无能为力,只能等死!
我怕死,很怕死,可我没办法,无力的瘫软在船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想回忆些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没有,没有一幅画面。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无意中,我开始哼唱郑智化的《水手》,一句一句,唱的很慢,可那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以及歌里的勇气,逐渐点燃的我斗志,这点痛算什么呢?我还没死呢!
《老人与海》中,与大海,与命运斗争老人,尚能顽强争斗,不屈服,我一个大小伙子害怕什么?不死就要站起来,干!
重新燃起的斗志,让我思路开始清晰起来,既然风向改变不了,那我就先改变管他鱼潮还是尸潮。
我冲进船舱,抄出长长的鱼叉,快速来到船边,狠狠的朝水下刺去!你们不是要掀翻我的船吗?那就先死去吧!你们不是不走吗?那我就把你们打的走为止!
鱼叉捕鱼和渔网捕鱼,是一样的,都是捕鱼,可求生的欲望,让我也顾不上十二点之后不能捕鱼的规矩了。
我每向海里刺进一次,都有数声凄厉的惨叫!
我不知道是鱼的惨叫声,还是人骨的惨叫声,两个声音我都没有听过,可这晚诡异的事出的多了,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疯狂的向下刺着鱼叉,带起大片鲜红的血水和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