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颂见她近来少出门,自己又没再遇上过谢云章,便觉得是夫人守诺,明显开朗了许多。
终于,等来了慧德太妃的千秋宴。
闻蝉天不亮起来梳妆,檀颂便黏在妆台前,为她亲手描眉,惹得屋里两个丫鬟都暗自掩唇。
“可要我送送夫人?”
这天特许休沐,若非没有离王府的请柬,檀颂想必会跟着她去。
一想到寿宴之后,夫人便不会再与那人来往,他心头阴翳尽扫。
闻蝉却想着,到时势必与谢云章一道进门,还是别给檀颂添堵了。
“不必,今日王府人多事杂,想必喧闹得很,夫君在家中等我就好。”
檀颂应下了。
闻蝉穿着那匹莲红锦缎制的袄子,被他亲手送上马车。
自家马车载她到官驿外,便与谢云章同车而行。
她一路都在念叨自己不曾去过王府,不知与国公府相较又如何,兴奋得很。
谢云章则静默寡言。
他蛰伏一个多月,连她的手都没摸过半分,就为等今日了。
闻蝉从前见过离王府,却只是远观,不得凑近。
今日跟在谢云章身后,见那气派的门头上结着彩带,冬日的天,前院一路夹道的鲜花。
女使穿梭如云,宾客人人着锦,真不是外头能比的。
今日来赴宴的宾客,闻蝉都不识得。
一来许多是从上京赶来,二来便是此地真正的权贵,她交际不到。
正左右环视着,思虑如何与人攀谈。
却蓦地听见一声:“表姐夫?”
嗓音略显熟悉,闻蝉循声望去,果然是罗俊修。
一月之前,闻蝉戏耍的浪荡纨绔。
他是慧德太妃的表外甥,这倒是早就知晓的,可他那声表姐夫……
唤的是,谢云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