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至少有五百多人,再加上抬担架以及医护人员,只眨眼工夫就把堡垒堵得水泄不通,而且后续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上挤。
“不不。”格纳顿上校拦着几个要把伤员抬进堡垒的士兵:“你们不能进去,这会给我们的防御造成麻烦。”
但马上就有军医上来说:“他们是重伤员,上校,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您希望我们在外面的环境下打开手电切开伤员的伤口?”
格纳顿上校愣了下,这的确不太合适,外面到处是烟尘,而且手电的亮光也会暴露目标。
但是……
见格纳顿上校还在犹豫,军医补了一句:“将来有一天,伱的部队也会有伤亡的,上校。”
话中带了点威胁,似乎是在警告格纳顿上校:得罪谁也别得罪军医。格纳顿上校无奈的点了点头放他们进去,反正现在堡垒的防御需求不大,法兰西人距离这里还远。
然而,这个口子一开就停不下了。
所有需要手术的重伤员都被抬进堡垒,不久堡垒就变成临时医院,一个个伤员进去,又一个个被抬出来,只是进去时是活的,出来时大多已是一具具尸体。
格纳顿上校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恢复正常。
虽然他对伤兵有同理心,但伤员已严重影响了杜奥蒙堡垒的防御。
堡垒内的炮兵甚至都被军医使唤着成了手术的助手,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炮弹,而是一桶桶从伤员身上截下来的残肢断臂。
格纳顿上校几次通过电话向上级报告,得到的回复却是:“放心,上校,那只是临时安置点,他们很快就会转走的。”
格纳顿上校希望这样,但他一点都没看到伤员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其中有些抬担架的还背着勒贝尔步枪。
等等,勒贝尔步枪?!
格纳顿上校瞳孔放大,几步追上去用手电一照,没错,那就是法国人才有的勒贝尔步枪!
“嘿,抓住他。”格纳顿上校大喊:“有敌人混进……”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枪响,格纳顿上校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胸前渗出的鲜血,接着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在格纳顿上校意识还清醒时,他听到堡垒内外枪声大作,德军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惊叫声和惨叫声。
……
这是夏尔安排的突袭。
他原本没想要拿下杜奥蒙堡垒,因为那不现实,能稳住法军的防线就不错了,还想拿下戒备森严又占据地利的杜奥蒙堡垒?
就跟飞蛾扑火没什么区别。
然而,当定向雷发挥作用给德军进攻部队造成大量伤亡后,它就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