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认为,我等如今的上上之策,就是想办法出兵增援和州,只要和州不陷落,六合的贼军便会投鼠忌器,不敢全力进攻真州。如此真州西线的压力减轻,那东线的张贼兵马,自然也是不敢攻打真州的,毕竟扬州城里还有一股数量不少的元军呢。”
“不错,不错,说得很有道理。”郭洺听罢,心中对此人十分欣赏,忙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如今在本帅这里所司何职?”
对方闻言,拱手再度行了一礼,恭敬地回道:“回大帅的话,在下名叫胡惟庸,与上位您同乡,乃濠州定远人,如今在元帅府担任奏参。”
“嘶……你就是胡惟庸?”
郭洺听到这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将对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啧啧称奇。
想不到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位宰相,居然在自己手下任职,而且这么久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胡惟庸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大帅以前莫非听过在下的名字?”
“这个倒也没有,只是本帅与你面善,仿佛一见如故。”
郭洺摇了摇头,笑着道:“嗯,你方才那些建议说得很好,如此年轻便才华横溢,只做个小小的奏参,实在是屈才了,这样吧,从即日起,本帅升你为集庆路总管,你看如何?”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胡惟庸闻言,一时间竟呆立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李善长见状,忙提醒道:“惟庸,还不谢过上位!”
“多谢,多谢上位!”胡惟庸如梦初醒,忙跪下身道谢,也不管郭洺叫大帅了,而是改口叫上位。
通常来说,只有与郭洺关系非常亲近的臣下,才有资格叫他上位,其他一律只能叫大帅。
不过此时的郭洺,听了胡惟庸的称呼,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异样,反而朝对方点了点头,笑着道:“胡惟庸,今后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本帅今日的提拔。”
“上位放心,在下一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以报上位大恩!”胡惟庸闻言,赶忙继续磕头道。
…
八月底,桂花开落,天气越来越清凉。
“什么,上位,您要统兵北上?这,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
眼看江北局势越来越恶化,留守和州的汤和不断派人送来求援信,金陵这边,郭洺几经犹豫后,最终决定亲自动身北上,一举荡平反叛势力,击退张士诚的进攻。
但是此举很快便遭到了李善长、胡惟庸等人的反对,众臣反对的理由也简单,因为他是三军之主,是大伙的主心骨,绝对不能有任何危险。
“是啊,上位,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没错,依我等看,上位还是派一位将军北上平叛更合适些。”
议事大堂,众臣纷纷开口劝说。
然而郭洺既已下定了决心,又岂会被众人的三言两语改变主意,摇头道:
“各位不必多言,本帅决心已定。即日起,金陵这边,由李善长、胡惟庸,替本帅代掌内外一切军政,凡是南边徐达、胡大海、常遇春三位元帅发来的请求,一律照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