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天际的尽头处,泼墨一般的乌黑从天空一直压到地面,而且不停地向他位逼近着。

    这特么是要下大暴雨啊。

    但是,迎面吹来的风,突然变得冰冷刺骨起来。

    唐河的脸刷地一下就变了。

    草的,白毛风。

    这特么是七月,七月份你给我下雪刮白毛风,还有没有天理啦。

    不过,对于生活在大兴安岭的人,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草原,高原,山区,向来气候多变,六月飞雪不一定是有人蒙冤,也可能是老天爷抽了疯。

    唐河骑在马上四下张望,无遮无挡,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啊。

    都说这边的人纯朴,女人上厕所,袍子一掀蹲下就开始,根本不避人。

    不是人家不想避人,而是根本就没得避好吗。

    唐河下马大叫道:“挖坑,挡雨衣!”

    碰到这种极端气候,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熬硬抗。

    好在大兴安岭那地方比草原还要苦寒得多了,有丰富的对抗寒冷的经验。

    三人抡着牧民送的短把铁锹,在草原上疯狂地挖了起来。

    草原上草皮就巴掌厚,挖开了下面就是沙石。

    风越来越大,马咴咴地叫着,不安地挣扎着。

    唐河暗道一声不好,马要惊了跑了可就坏啦,赶紧让武谷良上去把他们补给全都拿了下来,让马轻装。

    万一马跑了,他们不至于啥都没有,只能在草原上吃生肉。

    很快,一个大坑挖好了,雨衣雨布撑到了坑上面。

    这时,寒风夹着风雹扑面而来,砸得睁不开眼睛。

    现在顾不上马了,赶紧钻到了坑底,撑起了雨衣雨布。

    阿狼带着两个小弟也钻了进来。

    正好,有狼皮毛可以抱着取暖,实在不行,把狼杀了扒了皮穿在身上也能抗得住。

    天瞬间黑了下来,明明是正午时分,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