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吓了一跳:“啥?你们把酒头给喝了?”

    杜立秋啧啧两声,竖了一根大拇指,“你们,可都是战士啊,我都不敢喝那玩意儿。”

    酒头是蒸酒的时候,接的头酒,这种酒度数高,少说也得七十多度。

    如果只是度数高也就罢了,闷倒驴的度数比它只高不低。

    关键是,这种酒头的杂醇极高,富含多种致癌物,也就是俗话说的上头。

    这帮鄂伦春都是酒里泡出来的,一般的酒已经满足不了了,所以趁着烀羊肉这种好菜,把酒头给喝了。

    平时喝多了,哪怕断片了,摇摇晃晃地还能回家。

    可是这酒头喝大了,人都麻了,身子都是面条一样软的。

    结果那几个人出了门风一吹,然后就倒下了,直接冻死在外头了。

    唐河皱眉道:“不对呀,喝多了冻死,跟熊有灵有什么关系?”

    村长无奈地说:“这不是正赶上县长来了嘛,他看着了呀,就问了一声,我们也不好意思说是喝酒喝多了冻死的。

    他那车上还装着那老些好酒呢,真说了他该不给我们酒了,然后就说是熊有灵显灵进村,把他们带走了。”

    村长说着小声嘟囊道:“反正,大伙都同意这么说,也都跟县长这么说的!”

    “他们的家人……”

    “也是这么说的呀,不就是喝多了冻死嘛,有啥稀奇的。”

    唐河看着这帮人一脸淡定的神色,忍不住草了一声。

    东北这地方,冬天的时候大酒包喝多了喝醉了,冻死在外头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闻,顶多算酒后的一点小小的谈资。

    反正酒鬼是没个逼脸的,说完了还得接着喝,一句喝死拉基巴倒,给了他们无限的勇气。

    张副县长不是本地人,不了解这个情况,人家说啥他信啥。

    结果别人没咋地,他自己吓唬自己,还给吓丢了魂儿。

    你说这扯不扯犊子。

    关键是,这么扯犊子的事儿,自己回去咋跟陈旺交差?

    就怕张副县长深信不疑,咋说都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