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烧的你吧!”李淑华当时就要急眼了。

    唐河一梗脖子说:“那有啥的,就算赔了能赔点啥,不过就是一些土豆子,粉条子,还有一些破机器大铁锅啥的,能值几个钱。

    了不起我去趟冰城,卖两个金饼子就全顶上去了。

    说句不吹牛逼的话,咱赔得起!”

    李淑华气得要动手了,唐大山赶紧把顶起来的唐河撵了回去,不停地冲他使着眼色。

    老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你跟她犟啥呀,咱先把事儿办了,来个先上车后补票,只要干起来,不行也得行了。

    唐河只能一竖大拇指,还得是爹爹啊,老谋深算呐。

    唐大山抽着大前门,眯着眼睛说:“儿子,你还打猎啊,要不……”

    “爸呀,听说前两天我在家的时候,有野猪进村祸祸了老黄家的菜窖,把土豆子啃了上千斤呐,出村的时候还跟一只豹子打起来了。

    有豹子来了,我得把它解决了呀!”

    唐大山没吱声,只是不停地抽着烟,他想让儿子主持这事儿,不想让他再打猎了。

    虽然唐河从来都没说,但是有几回回来躺炕上哼哼着都起不来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可不少啊。

    这是运气好,万一呢?

    山里可是什么事儿都能碰得到啊,运气能护你到几时啊。

    两代男人,相顾无言,默不吭声。

    渔猎都是有瘾的,唐河觉得,在国家正式发文禁止打猎之前,自己是离不开这片山了。

    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山,去办个厂子,然后再去谈个生意儿,他就觉得全身都不得劲儿。

    父子二人在寒风中沉默了十几分钟,唐大山把烟头用力地辗灭,然后重重地说:“那行吧,反正我好几年都干不了啥重活,这个活我正好合适。

    不管成不成,咱是男人,都得拼上一回。”

    唐河笑道:“爸,遇着啥事儿了你喊我,我去摆平!”

    唐大山草了一声,“到哪去一提我是唐河他爹,谁还不给我几分面子。”

    唐大山说到这里,还有些失落,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威望颇重的农村汉子,也是响当当的猎人啊,虽然没猎着啥大货,还搭了一条腿。

    唐河他们小的时候,走到哪人家都得说,这是唐大山家的孩子。

    不过也好,儿子不比爹强,那不成了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了嘛。

    回家一进屋,武谷良和杜立秋两口子全都站了起来,一起望向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