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志不改,但他如今已经尝到了,父皇所说的帝王之苦。

    孤寡二字而已。

    若没有尝到过乐,自然也不知道苦,霍金池如今心虚难宁,说白了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被聂红宛说中,他注定孤老一生,所以终将失去怀中之人,就像遇到她时,那般令人猝不及防。

    思及此,霍金池抱着云沁的手臂,不禁又紧了几分。

    他许久不说话,云沁迷迷糊糊已经差不多快要睡过去了,突然被这么一勒,又把她给勒醒了。

    便是泥人,被人这么三翻四次吵醒,问还问不出什么来,也要生出三分火气了。

    “皇上若是睡不着,不如去外间看看书?”

    睡不着就滚啊,别来烦她!

    霍金池埋首在她的发间,轻嗅着她身上暗香,闻声轻笑一声,“看你藏起来的话本吗?”

    “你怎么发现的?”云沁惊得尊称都忘了。

    霍金池又笑了一声,“每次都藏在一个地方,朕就算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云沁被他声音震得耳朵有些麻,伸手把耳朵捂住,狡辩道:“那是棋谱,是棋谱。”

    霍金池轻哼一声,“这回是什么,是落魄公子农家女,还是文弱书生俏寡妇?”

    想到书中内容,云沁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私塾先生娇小姐……”

    “嗯。”霍金池漫不经心应了声,手指却挑开了她前襟的扣子,“细细说,朕想听听。”

    云沁微微咬牙,狗男人是想听故事吗?

    “臣,臣妾困了……”

    “嗯,你睡。”

    滚烫的手掌已经落到了胸前,这还让她怎么睡!

    男人太了解她,轻易便让她的呼吸乱了节奏,手指轻探,水意涔涔,在她仰起头呜咽时,倾身吻住她脆弱的脖颈。

    也不必叫水,他驾轻就熟,借着茶水清洗,甩掉手上水珠便来抱她,吻着她轻颤的肩膀,再细致地将她的衣襟系好。

    指腹无意间蹭过皮肤,便惹得云沁微微颤抖,喉间满是哽咽,要来抓他的手。

    霍金池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声音压得很低,也很哑,哄她,“你累了。”

    像是劝她,又像是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