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边关的风情就是刺激,冷风在怒吼,街上的包子铺也在怒吼,大老远的就可以看见那包子铺蒸笼上的热气,随着怒吼的冷风越发飘飘升空,给没吃饭的人以极大的食欲。
我远远地看见,虽然知道了这里的包子并不是多好吃,听说肉有的都是放了好多天的,有的还说有瘦肉精,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叫着肚子不争气呢,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嚷着小二拿了笼包子,舀了碗汤,找到了一个没有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看着那脏兮兮的桌子,地上还有不知哪个王八蛋吐的黑痰,再看看别的桌子都是一样,看看那老板老板娘老板他娘一家三口都是那么邋遢,我真的没有食欲了,往下看我更没有了食欲。
只见那有点发福的老板娘一边嚷着收钱一边说“拿着吧,还给什么钱”,她的老婆婆伛偻着身子一边收拾盛包子的小盘子,一边把小盘子不刷就用来给下一个盛。我真的无法再看了,否则我真的宁愿饿死也不在这里吃了,我不知道别的人是什么心态,反正在这吃的人是不少。我把眼睛闭上了,仰天叹了口气,也吸了口气,然后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到两分钟把那包子给吃完了,汤看了看就是喝不下去。
这就是我们来边关早上经常去的地方,虽然不止一个地方能够吃饭,但是都差不多,一个字脏。
苦不堪言的我的同事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早已见怪不怪了,早已可以不用调整就能够很自热地吃下这里的饭菜了,但我不行,还是要调整。
吃完饭之后,我没有多逛,因为还要回去上课,还要跟小刘商量案子的情况。
课上的不是很轻松,一个问题我讲了一遍又一遍,鼓励已经白费,责骂规定不能有,只能这样一点点地教,他们一点点地学,否则真是欲速不达,揠苗助长。
下完课之后,我离开了学校,刚到门口,正好易辉从外边回来。他满脸沮丧,耷拉着双眼,像是没有睡好,又像是还在因为那件事烦心。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犹如那临死的老头突然回光返照一般,顿时生机无限,习惯性地掏出烟给我抽,虽然每次我都说辉哥我不抽烟,但他每当见到我还是把烟递过来让我抽。
“五弟。”他拉着我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说道,“那两个人我也查的差不多了,一个是我们学校的老张,另一个是五柳村的一个痞子,跟王二虎是把兄弟,叫高原,外号高瘸子。”
“老张,哪个啊?”我问道。
“还有哪个,我们学校的校长啊!所以说上次没查下来,你还要不要翻案?”他眯着眼睛问道。
“如果犯法了,谁都要得到惩处,何况是一个边关中学的小小校长?”我说道。
“好,你要不这么说我还不认你了,有魄力,当哥哥的不如你啊,这件事我全力支持你。”他说着就走向了办公室,准备上他的课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一点点的心酸。
我一个人边走边想,派出所里面的档案明明写着张长水,是我们物理组的组长,怎么又变成了老张我们的校长了呢?不会是易辉吧,但他也不是那种人,不可能在我要他帮我的时候把错误的信息告诉我。但之前校长还亲自让我来整顿下我们学校的风气,尤其是生活上的作风问道,他会是贼喊捉贼吗?
一个个的疑问让我没有多想,对于这么多疑问也不必多想,事实永远都会把这一个个的谜团解开,交给事实也永远比交个自己轻松。
很快我再一次来到了边关派出所,小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等我,见我进来了,忙起身给我倒了杯茶。
“五哥,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刚才易辉跟我说了,说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五柳村的高原高瘸子,另外一个是……”我沉默了一下,不知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了,另外一个是谁?”
“是我们学校的张校长,不是张长水。”
“啊?档案上明明写着张长水,王二虎,高原。怎么张长水变成了张校长了?”小刘也跟我刚开始听到一样惊奇。
他也认识我们的张校长,对朋友很好,对同事也很好,外边的人总是对他翘起大拇指,从来就没人说过他什么坏话,怎么突然像个出了车祸的汽车一百八度大转弯。
“其实这件事也好办,我们把他们都叫过来,一个个地询问。”我说道。
“王二虎跑了,说明他肯定是其中之一,暂时我们也找不到他,只能从高原下手,好,传讯高原。”他说着就想走出去找辅警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