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几个字,有点不知东西南北,他写的不是楷书,也不是行书,好像是草书,但这草书我似乎不太敢认。
“小杨,考考你,看看这几个字念什么?”
“秦县长,我还真的不认识,才疏学浅啊,以后好好补习下。”我苦笑道。
“那你可知道我这写的什么字体吗?”他边说边审视着他的字。
“草书。”
“哈哈,对了一点。”
“狂草。”
“哈哈,正是正是。”他大笑着,似乎很佩服自己的功底,也的确,自古敢写狂草的人不多,能写好的更是凤毛麟角。
“你知道狂草的精髓在什么地方吗?”
“在于用心,自成一体。”我说道。
“想不到你对书法也真有研究,怎么会不认识我这几个字呢?你看看,这几个字是——病树前头万木春,共勉。”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给我看,而且念的很慢很慢,唯恐我没认清。
“好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故意这么说,他是领导怎么也不能猜出他的心思吧!
“学习是很重要的,我们是学习型政党,不学习就要落后。”
“知道知道。来,秦县长请喝茶。”我把茶端到了他的跟前。
他端起了茶杯,抿了抿嘴,吹了吹浮在表面上的茶叶,笑着说道,“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请我来也不光是让我给你题词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秦县长果然是秦县长,雷厉风行的性格就是有边关人的豪爽。从这一点来看,他很真诚。
“秦县长,您也觉得我们学校是棵病树,也希望她的前途是好的,但总要先治治病吧?”我看着正在沙发上坐着的秦风说道。
他笑了笑,问道,“什么病,怎么治?”
“之前的病想必您也听说过,那方面基本上被我们给解决了,现在有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是病根之所在。”
“什么问题?”他急切地问道。
“招生。”
“怎么你们学校招生困难?”秦县长严肃地说道。
“不仅困难,快要招不到学生了。我们一去哪个地方招生,他们问我们是哪个学校,我们说是边关中学,他们说那学校太差劲学生都是全县最差的,学校的风气也差,老师也不好好教,去了等于没去。我说,话不能这么说,那是以前,现在换了校长风气早就改善了。他们说,什么改善,都成习惯了能改过来吗?之后我们就走了,又来到了其他的地方,人们的言语仿佛跟他们一样。”我诉苦地说道。
“都是他妈的张春峰搞的鬼,本来这么好的学校,清华北大都考上过不少,谁想来上学还要考高分,考不上还要找朋友托关系,以前多好,现在硬拉别人都不来。这都怪那个狗日的张春峰,毁坏了我们的名声,搞垮了一个重镇的高中。不过,小杨啊,你也别灰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秦县长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看问题也肯定公平公正,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了,要不然边关中学可真的完了。
“秦县长,我们县的政策是好学生都进城,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就算是不进城,县整体水平也差不多,但我希望的是从我们边关周围招生,并不仅限于我们的县。”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