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上一秒她想要,下一秒就无所谓,仿佛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根本找不到可以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霍砚舟的脸色白了一瞬,低头开始咳嗽。

    周赐将他扶起来,“总裁,你休息吧,我来打扫就行了。”

    霍砚舟推开他的手,要去找药。

    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眼底已经出现了一抹猩红的疯狂。

    明明是非常冷静的一个人,但身体深处的那头野兽似乎在逐渐苏醒。

    周赐连忙在床头柜里找到药瓶,递了过来。

    霍砚舟的手背都是绷起的青筋,倒出几颗后,咽了进去。

    他倒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喉骨深处蹦出一句,“我要他消失,永永远远的消失。”

    “总裁......”

    霍砚舟闭上眼睛,疲惫的抿着唇,“她的户口找到了么?”

    “找到了。”

    “嗯。”

    他不再说话了。

    周赐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多问,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又把凋零的花瓣扫进垃圾桶。

    这梅花之前有多漂亮,现在就有多狼狈。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轻轻关上门。

    *

    黎岁在外面坐到天亮,她打算就在这里等着霍砚舟的车。

    只要他的车经过,铁门就会打开,她只要跟着出去就行。

    可是一直等到中午,霍砚舟的车都没有出现。

    仿佛他已经洞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黎岁饿得胃疼,疼得头昏眼花,强撑着走回主宅门口。

    大厅的门没有关,仿佛知道她会回来。

    她撑着一旁的玄关,视线往客厅中间看去,果然看到了霍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