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贼。

    并不是说不知自己是贼,就一定不是贼。

    霍景洲问的直接,方楠问的同样直接:“如果您是我,会怎么想?我不可能做到跟一个人贩子的女儿和平共处,能忍着不报复她,已经很难。”

    谢丹晴再度泪目:“我跟你爸马上就跟她断绝关系,以后再不来往。”

    霍景洲真诚又实际:“想给她留条活路,任她自生自灭不再理会。咱该起诉起诉,法律上生效后,道义上不公开这事。她人笨,没什么大的本事,经营这个账号还是我帮她做起来的。人设一塌,就彻底毁了。”

    方楠理解,点头认同。

    她要的是两人的立场。

    立场不清晰,再贪恋难得的父爱母爱,她也接受不了刚从煎熬中出头,再回到另一个情绪陷阱中。

    爸妈不疼亲女儿,疼间接害过亲女儿的养女,要求跟养女和平共处姐妹相称。

    这种拎不清的父母不要也罢。

    不然容易被雷附带着一块劈死。

    好在,他们都很拎得清,立场清晰。养那么多年,会不忍心下手做绝,倒在情理之中。

    霍景洲:“医院也要连带起诉,所有跟这件事有责任的,我都得挖出来。”

    谢丹晴:“这方面你交给律师就行,不说这些了。走,去商场买些东西去。”她先站起来,让丈夫去结账,搂着方楠胳膊絮絮叨叨的接着问。

    问生活,问事业,问感情。

    问的同时在交底,怕女儿觉着自己没价值,想在感情和物质上双双都有价值。

    坦白手里有多少套房产,家里多少存款,舅舅爷爷多厉害全都说的清楚。

    方楠刚从天河回林城,自感在当地算有钱有势有地位。

    结果周野被抓,她束手无策,所有关系都不好使。

    现在听谢丹晴说起这些,又觉自个是个穷光蛋。

    谢丹晴真的很会投资,利用有限的金钱,早年炒房,做到了在房产不具备炒这个概念之时激流勇退。她目前在天河,在上都,在这里及全国很多大城市中都有房产,每套至少都是大平层。

    爷爷外公退休前都在ZF部门任要职,有个舅舅在部队上职位亦不简单。

    方楠对权势金钱从自卑到认识周野后慢慢变得不敏感,可听谢丹晴闲聊间带出来这些内容,心态还是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要是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周野肯定不会如此不尊重她。

    说不定,跟他还会自然而然的认识,平等的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