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霭有种大雨下到屋里的错觉,用肩膀带动小臂,脱离他的桎梏。
再不动,她直觉这毒蛇想要咬人。
推着琂妄往后走,蔺霭得承认四肢和手指的存在能极大增加活动上限,这条蛇不好拿捏了,需要更多的力气才行。
但学不会退步也得给她学。
“你在我的床上睡了五天半,既然现在醒了,去把我的床单被罩都撤下去换成干净的。”
琂妄腿一屈,坐到床边,“为什么换?你嫌弃我?”
“我要是嫌弃你就不可能让你睡在我的床上。”
蔺霭此时此刻想再给他一巴掌。
他的大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进化一次思维逻辑反倒更不像人了呢。
“给我看那。”她掰正琂妄的脸,“因为你我睡了五天的沙发,我好几天没伸直过腿了。”
琂妄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在大沙发上看见配套的另一只枕头,一张薄被,还有搭在沙发靠背上的两件睡衣。
蔺霭在他旁边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敢倒打一耙?”
她睡眠质量直线下降,琂妄必须得看见她做了什么,好人好事就得留名,她才不干无私奉献这种事。
田螺姑娘他自己做去吧,她不做。
“看清了吗?我上着班都得隔两三小时回来看你一次。”
“看清了。”
琂妄头转回来,下定论,“你关心我。”
“……”
我用得着你说出来?
蔺霭一把给他拽起来,“知道还不起来给我把床单换了?”
“我不会。”
琂妄理所当然,换了他的气味就没有了。
“不会就学。”蔺霭从衣柜另一个门里拿出一套洗干净的床单,揪起被子一角塞进琂妄手里。
“先拆下来。”
琂妄看着被角:“那以后我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