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害怕,不是装的。

    瞟一眼蔺霭,抢劫犯怕刺激到她,说话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语气有商有量。

    “…我什么都没拿,你能不能放我走啊。”

    蔺霭听得惆怅望天。

    就这。

    还以为能有多大胆呢。

    她悄悄摸摸从二楼阳台爬下来,费劲巴力走外面进杂物间,比他还像那个贼。

    本以为自己会和穷凶极恶的歹徒来一场力量与智慧的较量厮杀,未曾想是陪他进行专业演练,精心过了遍流程却没有结果。

    像走在路上被人提醒你东西被偷了,你着急的问是什么,对方邪魅一笑说是你的心被我偷走的无力感。

    让人特别想翻个白眼。

    蔺霭搭在窗台边的手受心情影响,手指一弯,按的瓷砖裂了条缝。

    转正身体,她瞳仁上的红色开始由边缘向内收缩。

    瞳孔好似一个容器,红色回褪进瞳孔里,露出下方的浅棕底色,紧接着竖瞳横向扩张成圆,再倏地一下缩小,眼睛就完全变回了人类模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没什么意思的说:“你自己打电话报警吧。”

    没了夜视能力,地上那一坨黑乎乎的人形物体咕蛹咕蛹的,不想看。

    “快点打。”

    “……噢…”

    抢劫犯掏出手机,一边瞄她一边按数字。

    微弱的光源照亮杂物间,他手指在拨通键上游移,迟迟点不下去。

    “我什么都没拿,你放我走呗。”

    “不行。”

    “求你了!我以后再不干这事了。”

    “我养的那个蛇大吗?”蔺霭忽然问出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想到那条蛇,抢劫犯咽了口唾沫。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