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将目光聚焦在房间另一头的KC身上。
“是你在说话?”
“是,没有哪条蛇蜕一次皮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你不是察觉到了吗?”
它游转过来,说话时蛇信吐的稍显频繁,有些无处安放的意思。
这次蔺霭听清了,也看清了,真的是KC在说话。
非常奇妙的音质,她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先是从喉管里挤压出一声气音,然后这气音被压缩着送进空气,弥漫开后露出内里略显喑哑的声线,有点沉,有点散,不经过耳朵,而是在呼吸时直接钻到舌根的位置,抵着深处的咽壁,最后不急不缓的对准你的喉咙灌进一口凉气。
有种被掐住脖子,贴着嘴角跟你大声密谋坏事的既视感。
蔺霭不自觉按下咽喉的位置,有些不合时宜的形容词跳出来,她在潜意识里排列组句,然后得出定论。
KC的声音像在地下室里一本正经跟你玩捆绑的变态。
蔺霭审视着它:“你是蜕皮后才会说话的么。”
“还不太熟悉,正在适应。”
这话回答的不够正面,蔺霭明了,应该不是。
她再问:“你越狱和这点有关系?”
“箱子太小,不能让我有足够的空间蜕皮。”
这点KC没有隐瞒,绕过原地阿巴阿巴的抢劫犯,来到蔺霭面前。
“不是蜕皮让我生长,而是为了拥有人类的能力身体才会暂时变小,如果不从箱子里出去,蜕皮失败会导致我失去真正说话的能力,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我就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眼镜王蛇,不会再有任何特别。”
它那天晚上曾试过强行转化成另一个形态,结果才几秒钟腰侧就出现了一小片蛇鳞。
身体的演变只能顺其自然,揠苗助长会让它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那块不到半个巴掌的蛇鳞已经不可逆,因此事情马虎不得,也急不得。
KC说,“我只是去找了个更大的地方蜕皮。”
“你去了哪里?”
“后山深处。”
蔺霭揉了下太阳穴,后山深处灌木丛太多,她用腿确实走不进去。
“你很特殊,是蒲山来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