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纯看热闹,觉得沈家简直是个是非地,天天都有新鲜事,看热闹都看不过来。

    有人义愤填膺,抓着圣旨里提到沈家父子战事有错,更加坚定沈家兵败罪不可恕,嚷嚷着要朝廷重罚沈家,为边关将士沉冤。

    还有人感慨裴家和离的正确,要是沈玥还是裴家妇,这池脏水裴家逃都逃不掉,弄不好还要被迁怒。

    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口,一辆马车慢慢驶过,车前的灯笼上写着“裴”字。

    裴思薇戴着面纱坐在车里,车窗开了一些,她听着百姓们嘲笑议论沈家的声音,脸上格外幸灾乐祸。

    “我就知道沈玥那个贱人是灾星,祸害无穷!沈府爵位没了,现在连家都保不住,一家子人都得睡大街去。幸亏她跟二哥和离了,要不然现在被祸害、被嘲笑的就是裴家了。”

    裴思薇恶意地说:“她以为仗着嫁妆丰厚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一个下堂贱妇,京城里还有谁敢要她这个破鞋……嘶!”

    话未说完,不小心扯到嘴边伤口,痛得她直抽冷气。

    同坐在马车里的丫鬟杜鹃连忙道:“小姐当心,说话也别动作太大,小心伤口撕/裂了。”

    裴思薇隔着面纱摸到脸上的纱布,脸上的幸灾乐祸,又变成一片怨毒的恨意。

    “那个贱人,竟敢伤我的脸,我迟早要找她讨回来!”

    沈玥从裴府离开那天,为逼迫裴玄签下和离书,不止打晕了裴老夫人和裴思薇,还拿她们当人质威胁。

    裴老夫人差点头破血流,受了极大的惊吓,到现在还病得下不了床。

    裴思薇更是遭了大罪。

    她因为嘴上犯贱,说了一句沈家父子死的活该,被沈玥一棍子打在嘴上。

    裴思薇好几颗牙齿都被打碎了,牙床松动,下颚骨折。

    嘴角到下巴生生撕开了口子,虽然不算深,但因为伤在脸上,一旦留疤,只怕连容貌都要毁了。

    裴思薇醒来后半张脸都被纱布包裹,连说话都含糊不清,惨的不行。

    裴家请来的大夫说,伤势养好不难,但碎掉的牙齿长不回来了,只能装假牙,而且不能保证不留疤。

    裴思薇怎么可能接受?她一向最看重容貌,要是真留了疤,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裴玄见她哭闹不休,只能拿了帖子去请太医,但太医的说法跟大夫一样。

    能治好!

    但不保证不留疤。

    裴思薇感觉天都塌了,在府里又哭又闹又砸东西,大骂太医没用。

    太医也不是软柿子,干脆说:“下官的医术实在不能满足三小姐,这样的伤要保证不留疤,唯有请周老太医出手,或许有一线希望。裴将军,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