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嫁妆是属于婆家的,一旦出嫁,就跟娘家没了关系。

    倘若裴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沈玥”带着沈家所有家产嫁过去,不仅可以保证她一生富贵无忧,也能借此保住沈家百年的底蕴。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沈玥心里轻叹。

    只可惜,她父亲看走了眼。

    裴玄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留在“沈玥”手里的巨额家产,在她父兄死后,反而变成了她的催命符。

    更是人人觊觎的一块肥肉。

    沈玥和裴玄撕破脸时,执意逼着裴玄签下和离书。

    斩断夫妻关系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沈玥在和离书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裴家自愿退还所有嫁妆,”并迫使裴玄画了押。

    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沈家长房的家产,一分不少从裴府夺回来。

    有了这份和离书,不仅她和裴玄再无瓜葛,与裴家这个婆家也一刀两断。

    原本在律法上,一旦出嫁就归婆家所有的嫁妆,自然也就回到了她手里,从此变成了属于她个人的东西。

    不管是沈家这个娘家,还是裴家这个前婆家,都没有任何理由下手。

    沈玥眸子讥诮地看着胡氏,“二婶怎么想都无所谓,反正现在,长房已经没有任何家产,我的嫁妆又只属于我一个人,没有被二房夺走的道理。”

    说着,她又看向李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就算是你们去报官,到了衙门上,也没有一条律法可以证明,侄女的嫁妆要给叔婶继承。”

    李嬷嬷脸色又青又白,在沈玥冰冷的目光下,忍不住低头,频频擦着汗。

    刚刚她还说,告到衙门是沈玥不占理。

    结果现在,不占理的却成了二房。

    天底下就没有把侄女的嫁妆,交给叔婶继承的道理,这种事说出去都荒谬。

    胡氏怒吼道:“你那些嫁妆还不都是沈家抬出去的?都是沈家的东西,是被你和你娘偷走的!”

    沈玥冷笑,“这话我不认,首先我备嫁出嫁时,我父兄都还在世,所有嫁妆都是他们一手准备,跟我娘毫无关系。我父亲是沈家家主,他有权利调动沈家所有家产,想给多少就给多少,你们二房没有质疑的资格。”

    “更何况,沈家历代都是长房继承,家业家产本就与二房无关,现存的产业中,有多少是我父兄真刀实枪拼来的?你们二房又付出了什么?说句难听点,你们二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吃的每一口粮食,穿的每一件衣服,哪一样不是沾了长房的光?”

    “至于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