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天黑之后,她又灰溜溜地偷摸着回来了。

    一副不敢见人的下作样。

    阿婵同样嘲讽,“沈嫣然和裴玄打的一手好算盘,想着让她顶替咱们小姐,逼小姐委身,当个没名没分的妾。谁知道咱们小姐骨头硬、性子烈,不吃他们这恶心一套,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和离了。”

    “两人没了这层遮羞布,想否认关系都来不及,沈嫣然还有什么脸赖在裴府?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毕竟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裴玄三日前娶的是沈玥。

    如今又当众和离了。

    裴玄再想掩人耳目,强行说他娶的是沈嫣然,那就真是把别人当傻子了。

    沈嫣然也没法借着沈玥的婚事光明正大留在裴府,她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不灰溜溜的回家,难道没名没分的给裴玄当妾吗?

    她当然不肯。

    阿絮冷笑,“因为小姐的和离,裴府今天一天外头都围满了百姓,跟咱们沈家一样,多少双眼睛盯着,沈嫣然吓得都不敢露面,生怕被人看见。”

    “要不是现在天黑了,百姓们也纷纷散去,她才找到机会偷摸着回来,否则只怕还困在裴府呢。”

    阿絮又道:“外头警戒的护院说,看到沈嫣然披着斗篷,偷偷从后门进了府,直奔二夫人的西院去了,只怕是去跟二夫人告状的。”

    “她做了这种丑事,还有脸告状?”阿婵啐了一口。

    “二夫人是她亲娘,又是同样不讲道理,我只担心沈嫣然一告状,二夫人又有理由来找/小姐和夫人的麻烦。”

    阿絮皱眉,又问康嬷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姐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康嬷嬷对沈嫣然一万个看不上,但对沈玥,她还是谨守主仆之道,不敢擅作主张。

    因此犹豫了片刻。

    康嬷嬷道:“我先进屋看看,要是小姐醒了,我就说。”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康嬷嬷便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没有点灯,昏暗一片,里屋的床铺上纱帐未落,隐约可见一道侧躺的身影,呼吸声又清又浅,显然还在睡。

    康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近,本想看仔细些,不料刚走到床边。

    床铺上的沈玥倏地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隐隐泛过寒光,直勾勾地看过来。

    她没有出声。

    康嬷嬷险些吓到,连忙停住脚步,小声问:“小姐,我吵醒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