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现了一道暗门,燕绝推门而入后,血腥味陡然变得浓郁刺鼻,火把的光亮随即映入眼帘。

    “到了。”

    沈玥走进去,看到里面大约十平米的空间,靠墙放着一张简易的木床,床上有人,旁边木桌矮柜上凌乱的摆着各种药瓶、纱布、银针、水盆等物。

    地上还掉着几团染血的纱布,乱糟糟的。

    “这就是贪狼吗?”沈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男人极为陌生的脸。

    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眉目深刻,五官锐利分明,此时紧闭着眼睛,脸色灰败中透出濒死的青黑色。

    在沈玥眼里,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死气,尤其是眉心,死气浓得发黑,代表生机的微弱白光被死气缠绕,犹如风中残烛,忽隐忽灭。

    燕绝还真没骗她。

    这种程度,跟死人也就半步之遥了。

    “嗯,他伤得重,虽然有大夫极力救治,却始终没有恢复神智。”

    燕绝走到她旁边,凤眸低垂,看着床上的人。

    “缝合、上药、针灸、各种方法都用遍,却无法止住浑身渗血,再好的药物对他也无半点作用,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侧头看着沈玥,眸底有不易察觉的情愫,声音却低沉平缓,并未给她多大压力。

    “沈姑娘尽力就好,若救不回来……也不怪旁人。”

    “我先看看。”

    沈玥听完蹙起眉,目光看过贪狼全身。

    他身上没有被褥,也没有衣物,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厚厚带血的纱布,肩头、胸前、腰侧、手臂、大腿小腿,无一处不带伤。

    这些伤口显然都经过仔细照料,已经上药包扎好,但血却并未止住。

    “致命伤是哪里?”浑身包成这样,每处都很严重,沈玥都看不出来哪里伤势最重了。

    “胸口。”燕绝伸手指了指,“根据破军所说,他被前后两剑贯穿心脉,若非剑锋稍有偏差,本该命绝当场,却硬是撑住了一口气回来的。”

    沈玥看着贪狼胸口上,被厚厚纱布覆盖,仍然在缓慢渗血的伤口。

    她忍不住说:“这样的致命伤,他还能回来,命真够硬的。”

    旁人被捅一剑就没命了,他还前后挨了两剑,等于是胸口上被开了两个血窟窿,都透风了,竟然还吊着一口气。

    燕绝似乎被她逗笑了,唇角弧度一闪,又消失,“羽大夫也是这么说。”

    “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