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觉得儿子调皮归调皮,还是聪明的,否则,哪里能仅凭两个月的时间就把成绩提高起来,冲上二本线去。
“然后,我有事没事就去听那些金老板聊天,零敲碎打,已经整理出了完整的线索。”曾文杰继续说道。
曾向东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劲,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在追杨老板家的姑娘,要死要活的?”
曾文杰却是嗤笑一声,道:“什么要死要活的,玩玩罢了!爹,我跟你说啊,你知道男人的‘男’字怎么写吗?”
他祭出了上辈子老爹酒后最多的“说文解字”环节,要以此赢取信任。
曾向东当然知道,别看老曾现在没赚到什么钱,也只是个技校毕业的,但也是走南闯北过的,而且还喜欢读书看报。
“你到底想说什么?”曾向东抽着烟,耐人寻味地看着儿子,似笑非笑。
“这个字吧,田字下边一个力。自古,民以食为天,而田土便是生产粮食的,解释起来也很简单,男人要用自己的力气扛起一片天来。”曾文杰用碳棒在地上划拉着,写出了这个字来。
曾向东看着地上的字,觉得跟狗爬一样,有点好笑,但听他说的这番话,又格外有深度。
“古人二十而行冠礼,才算成年男性;现在,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我已经十八岁零几个月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当然要尽自己一份力,帮着老爹你把这片天给扛起来。”曾文杰缓缓道。
曾向东嘴上不说话,但心里大为震撼,儿子的性格和水平他太清楚了,他是万万没想过能从年仅十八的儿子口中听到这番话的!
他缓缓吸着烟,道:“那你想怎么帮我?”
曾文杰看了一眼老爹的串包,道:“你这里应该有毛货吧,拿点毛货给我,然后帮我借器材和硫酸来,我提纯点黄金出来给你看。”
曾向东摸了摸串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硬纸包装来,表面还用塑料胶带缠着。
“呐,拿去,这是今天收的一些毛货,准备攒着点明天一块儿拿去给张老三提炼的,你要能行,那就试试看。”曾向东笑了笑,将毛货扔给曾文杰。
曾文杰接过毛货,高兴地笑道:“劳您大驾,去给我借炉子、天秤、浓硫酸、烧杯……这些东西来。”
曾向东将烟头扔进满是灰尘的火盆里,说道:“这些东西,老子早就准备好了,都藏在二楼小库房里,带你去拿就是。”
曾文杰不由嘿嘿怪笑起来,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老爹的头脑,没想到他居然早就准备着了!
提炼黄金,是个技术活儿,不好学的,前世的时候,老爹也是跟张老三合伙了半年才逐渐摸清楚门道。
但现在嘛,不用等半年了,曾文杰就能做这活儿!
“你跟儿子又折腾什么呢?”老妈听到动静跑出来,大为不解地问道。
“文杰懂事了,让他帮我做点事。”曾向东便笑道。
老妈一怔,刚想说儿子才成年懂个狗屁,但没来由想到中午儿子出门前跟她说的“老妈爱你”之后,脸上便也露出笑容来。
难得,她没有施展华夏父母的打压式教育了,而是点了点头,对着曾文杰道:“那你好好帮你老爸,多赚点钱,等你去大学了,多给你发两百块生活费。”
“好的,老妈!爱你,明天见!”曾文杰直接一个飞吻送给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