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死了,我娘也死了,甚至是我也差点儿死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爹是跟人打架被打死的,你娘更是悬梁自尽,这些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韩大江眼神躲闪,声音渐弱。
分明就是心虚!
“那我掉进河里的事呢?”韩岳低吼。
当初,只有韩大江的儿子韩山在他身边。不是他推自己,韩岳又怎么会掉进河里,险些被淹死。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韩大江很是无语。“当年我们不就说清楚了吗?是你自己不小心,脚没踩稳滑到河里……”
“当时我站在岸上,距离河边几步远,身前还站着五六个孩子!他们都比我离河近,他们都没有掉下去。”韩岳几乎咬牙切齿。
“你告诉我,我到底要脚滑成什么样子,才能从他们之间掉进河里?”
他手上青筋暴涨,字字句句满含怒火,凶狠的模样吓得韩大江连连后退。
两年前,他曾亲眼见过韩岳砍人。
当时,他只有六岁!
不敢真的和他硬碰硬,韩大江只能逞口舌之快。
“你这孩子,大伯只是担心你上当受骗。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哪?”
“滚!!别让我说第三次!”
伸手到腰后,韩岳握住斧头的把柄。
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韩大江口中嗫喏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扭头就走。
低头凝望着林爽的脸,韩岳伸手抹开她紧皱的眉。
“你才几岁,能有什么烦心事?”将她的手贴到脸上,韩岳继续道。
“丫头,我不知道你曾经遭遇过什么,我也不管你姓甚名谁,又是何方人士。既然你已经收下定亲信物,就是我的媳妇儿了。”
“人间很苦!但我们总要好好活一场,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是不是?所以,哪怕是为了我,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等灾荒过去,我们就去县衙办婚书。等你及笄后,我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从此以后,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不离不弃。”
盯着林爽脖子上的白玉扣,韩岳相信她能听到自己的话。
……
吃完晚饭,韩岳照例给林爽喂下药。睡觉前,他先给林爽检查过被子,这才闭眼睡去,也就没有发现她的眼眸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