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竞阳呼吸越来越重,觉得他都要灭口时。
徐不歪收回了目光,似乎所有的情绪也收了起来,声音出奇的静:“看见了。”
陆竞阳只恨自己看见了。
徐不歪看着满地狼藉,似真似假地说了句:“好大的胆子,若是丢了机要文书……”最后一句说得很慢,却一字一顿。
陆竞阳不知道为什么,噗通!跪了下来。
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为什么要跪?是对方居心叵测,吃了熊心豹子胆,窥视自己的女——
陆竞阳又生生止住这种想法,早就不是了,他什么也不是……
徐不歪将地上其它画卷踢开,没有任何捡起来的意思,只是拿出一个长盒,将手里的画,装起来,才慢慢开口:“没什么不能看的,起来吧,何况只是一幅画而已。”又不是她本人。
却还是小心地将盒子收起来。
陆竞阳忍着心里所有情绪,起身。
“她在陆家过得好吗?”
陆竞阳心火几乎瞬间直冲大脑,恨不得劈了问这句话的人!他什么意思!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
陆竞阳沉默着,克制着一切情绪,不说话。
徐不歪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很有耐心的,就这样等着,既然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可如果他不回答……就由不得他了……
所以,徐不歪很有时间的、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回话。
陆竞阳被看的压力倍增。
徐不歪依旧没有一点退后的意思,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还不知道投桃报李,那么与死人何异?
陆竞阳咬咬牙,冷汗冒了出来。
徐不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陆竞阳突然气愤地开口:“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一家之主唯我独尊,婆婆都奈何不了她!有什么不好的!恐怕这些徐家都给不了!”何须再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徐不歪对他带情绪的话毫无反应。过得好就好,她该过得好,至于她的婆母。
算什么正经婆母,自然自己母亲若有机会也不能像对自己一样对她,他母亲可没有生养过她,怎么有资格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她!
至于陆竞阳不高兴?慢慢就习惯了。
说起来,这件事,他压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身边也没有他放心的人,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愿意昭告天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