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鹰听了慕容复的声音,面皮一抖,很快又恢复过来,大手一挥,厉声道:“哼,就是没有这些个墙头草,也不打紧。阁下想当这个和事佬强出头,还得先看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慕容复将手背到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郑九鹰的表演。

    两名下属本来因为同伴离去士气略有低落,听了郑九鹰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登时精神大振:“鹰老说得对,管它什么南南北北,都是吓唬人的胡吹大气,待我等二人先上,替鹰老试试这小子的成色!”

    说着,两人摆开架势,分成两侧对慕容复包抄而上,然而他们两人的身形还没有来得及跃出,就永远僵在了原地。

    两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绽开的大片血花,费尽最后的力气往身后看了一眼,正对上了郑九鹰狰狞的面孔:“为”

    郑九鹰冷漠地抽出了血淋淋的双手,两具身躯轰然倒下。

    变故陡生,一时间,一众丐帮弟子都呆住了。

    慕容复笑道:“郑九鹰,你还是识时务的嘛。”

    郑九鹰“噗通”一声,干净利索地跪倒:“老奴有眼无珠,没能立马认出主子,罪该万死。”

    “哈哈哈,你倒是好记性,我还以为,郑大人回了一趟皇城司复命,就将当日辽东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岂敢,岂敢!”郑九鹰勉强一笑,虽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总算是笑出来了。

    到此时易大彪也听出来了,惊喜道:“咦?是慕容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慕容复哈哈一笑:“这不郑大人当面,不好贸然相见嘛,只好改变形容了。”

    此时,易大勇在外面等得也不耐烦了,走了进来,见了当前的场面,又是悲愤又是松了一口气,将自己与慕容复如何见面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慕容复对郑九鹰道:“郑大人,你先下去吧!”

    郑九鹰恭声道:“是!”径直走了出去,倒也没有人不合时宜地放几句狠话,上去阻拦。

    待听得慕容复想让丐帮弟子帮忙运粮赈济灾民,易大彪大喜,满口答应。

    到当天天快要黑的时候,大仁分舵已经集齐了两千名丐帮弟子。

    易大彪站在上千名丐帮弟子面前,大声道:“各位丐帮的兄弟们!楚州今年遭了水灾,受灾灾民的惨状这些日子大家也都看到了。真真连咱四处要饭的花子都不如啊。可恼的是那楚州的一众赃官为了大发横财,不用心赈济不说,还断了运河上的粮食运输,逼着灾民们低价卖了田土。可恨,可恼啊。这样一来,说不定明年咱们大仁分舵又可以多出几千弟兄了。”

    丐帮弟子听了,都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就是如此失去了田土,成为流民的。

    “这次大仁分舵集结,是为了刺杀那害民的赃官,不想那家伙机警,提前跑了。此事暂且搁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那赃官会遭天谴的。眼下,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姑苏慕容公子给楚州的灾民们弄来了一万石粮草,眼下就停在百里外的运河边上,这段时间,咱们大仁分舵的弟兄想方设法,肩扛手提,一定要将这些粮草送到这里来!”

    当天,慕容复回到客栈的时候,但见章惇怒容满面,口中连呼:“岂有此理!”

    慕容复愕然,问阿朱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朱道:“公子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下午,有刺客杀到客栈内行刺章大人,幸好阿碧妹妹当时在一旁,打退了那几个刺客。我们去报楚州官衙,可官府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予受理此事。就等着您回来定个章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