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们坐在舫船上看,百姓们挤在河岸边望。

    好一副热闹场景。

    谢文彦到达的时候,原本约好的几个相熟同窗还没来,只有钱博途在。

    钱博途来得早,当然不是因为他太积极,而是之前私塾放假时说好,这次参加诗会的包厢由他定。

    所以,他可不得早点来张罗么。

    “哟,谢兄今日倒是来得早,怕是天不见亮,连早膳都还未吃就出门了吧?正好小二刚上了茶点,谢兄要不用两块?”

    “吃完了再点,钱某家虽算不得高门大户,但几盘子酒楼茶点还是请得起,谢兄无需惶恐客气,都是小东西。”

    看到谢文彦,钱博途就想起自己被坑的事情,忍不住阴阳怪气。

    他为了今天定的包厢,可没少搭出去的人脉和银子,真是心疼得要死。

    可惜,这番嘲讽毫无半点作用。

    谢文彦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上辈子起起伏伏什么难听之语没听过?不过几句嘲讽他穷酸的话而已,没什么可在意。

    “钱兄果真心细,谢某今日出门早,确实还未用早膳,既然钱兄相请,那谢某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谢文彦温和拱手笑,立刻招来小二。

    不等钱博途反驳阻止,就迅速点了几个聚缘楼最贵的招牌菜和点心!

    气得人脸色发紫。

    仗着现在周围没有外人,钱博途也不再掩饰真面目,恶狠狠瞪眼道。

    “谢文彦,你一个村里出来的穷秀才,老子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开上染房了?”

    谢文彦闻言也不生气,笑容依旧如春风。

    但吐出的话却气死人,“钱兄一个低贱商户,谢某堂堂农耕子弟愿与你相交,你不感恩戴德就罢了,现在这幅模样,是把自己当什么玩意了?”

    农户是穷酸,可要真分起来,身份远比商户高。

    用穿越堂弟的话来说,就是他们谢家八代农户,根正苗红。

    没什么可自卑羞愧的。

    钱博途没想到他脸皮如此厚,气得头顶冒烟,拍桌怒道,“尔敢狂言!”

    谢文彦今日来的目标,就是为了搞他,自是不会退缩。

    他也站起来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