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牛头拎着她的魂魄晃了晃，问道。
陈欢摆了摆手，“没事，咱走吧。”
说着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包袱，对牛头道：”牛哥，别忘了我的行李，那里面可是我的盘缠跟口粮！“
随着她的话说完，土地庙周边的浓雾渐渐消散，除了那孤零零的庙与庙里倒在地上的身体，便再无其人了。
陈欢不想当人的原因，除了人间疾苦以外，还有一点就是真的不方便。
当鬼多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穿行数十里，比那什么坐车可快多了，还不难受。
六十多里的距离，转眼陈欢跟牛头就站在了培县城里的一栋民宅里。
培县是外族人去往安城的必经之路，城中的景象也没比安城好到哪里去，百姓死的死，跑的跑，整个县城内也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
此时的赵观南许是赶了一夜的路累了，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睡得不太安稳，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陈欢跟牛头两鬼飘在他的上方，四只眼紧盯着他。
“他身体里的怨气怎么好像更重了。”牛头一脸的担忧。
此时陈欢是魂体，不用开眼也能看清赵观南身上的怨气了，确实比之前更浓一些了。
想来应该是金玉郎开启阵法时被吸进体内的那些，但这事不能给牛头讲，不然金玉郎的事就暴露了。
她道：“可能是赶路太累才生出的怨气，富家子弟嘛，吃不得苦很正常。”
牛头一想也是，这赵观南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那咱赶紧去替你找一具肉身吧，这附近都是些死了好多天的，估计是不新鲜了，咱可能得走远点。”
陈欢点点头，“行。”说着，她看了眼床上的赵观南，又道。
“不过走之前先给他设个障眼法吧，这小子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睡了，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要是现在有个心怀不轨的人进来了，他跑都来不及。”
如牛头所说，整个培县城内，都没有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
她都已经不要求性别容貌了，标准已经降低到不缺胳膊少腿就行，但还是没找到。
几乎都是死了好些天，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最后两鬼不得不往远了找。
在找身体的途中，陈欢有些心不在焉，她琢磨着，怎么从牛头嘴里套出点话来。
她想知道她跟赵观南一千年之前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