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花卷:“不知这位……前辈,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花卷说:“我不是前辈,我会的也很少,这首曲子叫什么也不重要,它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听她的意思,她一定是个隐世高人了!

    “您作有如此好听的曲子却大隐隐于市,让我等汗颜。”

    花卷赶紧说:“你们误会了,这曲子不是我作的,这是海外洋人的曲子……洋人知道吗?他们的东西到我们这不一定就适合我们,我相信你们也能创作出有我们风格的曲子,然后扬名中外!”

    几个人听得激动,又抓着花卷问了一些关于钢琴的事。

    花卷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钢琴的左手一般负责和弦,右手负责旋律,左右手分工明确,相互配合。

    顺便把踏板也演示了一下,但是具体在曲子里什么时候用、怎么用,还得看他们的悟性了。

    “如此看来,这琴和我们所知晓的乐器竟然完全不一样,是我们想当然了。”

    花卷说:“这个琴琴键多,要弹什么音就按什么键就可以,比古筝简单,但是可变性也多,都看你们怎么玩了。”

    她看了看时间,对崔妈妈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店里了,改天再聊。”

    崔妈妈帮她将斗篷拿来,送她到了门口,对她说:“花老板,我打听到您不喜欢黄白之物,独爱一些花瓶、器皿类的,可我这小小青楼偏偏俗得很,没有那些东西……”

    她四下看看,见没什么人,就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玉镯子,塞到花卷手里。

    “这是我们家被抄家时,我母亲偷偷留给我的,我保留至今。如今我没有什么可给您的,还望您收下。”

    花卷感觉手里温热滑腻的镯子,也不敢细看,赶紧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不能收!”

    崔妈妈说:“我留着也没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戴也戴不得,卖也不敢卖,不如送给您抵这琴钱……他们都说您有办法出手,我这才敢给您拿来,不然这种来历的物件我是断断不敢拿到您眼前的。”

    花卷见她执意要给她,于是就收下了。

    “我的确是有办法出手,但是你不用留下个念想吗?”

    她自嘲地笑笑:“这镯子放在我这,我怕弄脏了它。有些事有些人记在心里就好了,这些死物能有什么念想?”

    这十几年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就看开了。

    目送花卷的马车远远驶出了巷子,她这才回到厢房里。

    几个乐师丢下几大包银子,说:“以后这琴我们几个包了,就放在这厢房中,我等一定会作一首好曲子出来的!”

    崔妈妈掂了掂银袋子,感受了一下他们的诚意,又想,将琴放在这边,把门关紧了,姑娘们也能睡个好觉,便同意了。

    只是每逢初一十五的晚上,还要将琴抬到前院大厅里,毕竟青楼还要靠它吸引客户的,那几个乐师也表示了理解。

    老乐师问:“我听你方才唤那女子花老板?不知她是哪家青楼的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