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东川将为乾军所占,我等若是再继续在此僵持,等来的只会是前后夹击!”

    “到那个时候,就算我北魏勇士再善战,只要乾人围而不攻,围也给我们围死了!”

    金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眶通红,但拿着马鞭的手却是软软地垂了下来。

    扎图鲁的一番肺腑之言,到底唤醒了他作为主帅的理智。

    眼下,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趁着乾军还未在东川城站稳脚跟,直接撤退。

    金术深深地看了一眼孙承安的行辕,咬牙切齿。

    “今日之事,我且记下了……”

    “孙承安,我誓杀你!”

    “撤退!”

    杨又兴将金术的命令听了个真切,不待铁浮屠作困兽之斗,当即长枪一挥,示意部下精骑十分隐晦地让出了一个口子。

    倒不是他不想吃下金术,只是光凭他这些人,还没有那样好的牙口。

    更何况,眼下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收复东川。

    而这个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

    中军阵前,见金术率着铁浮屠退出战场,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孙承安的心情有些激动。

    这一战,不仅是为他本人立功赎罪,更是为国除患,为东川的军民百姓争回了一口气!

    这个已然有些垂暮的男人大踏步地跨上马匹,依稀间,竟感受到了几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众军听令!”

    “随我入城,收复东川!”

    “是!”

    ……

    东川城最大的府邸中,一场久违的庆功宴正在举办。

    这里曾被充作金术的行辕,如今为孙承安暂时征用,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不同于白莲教入城时的兽行,所有入城的乾军都对所剩不多的百姓秋毫无犯,即使偶尔有一两个刺头,也被很快执行了军法。

    即便是举办庆功宴,孙承安也优先使用军队自己的辎重给养,只有酒水之类的东西实在不够时,才会去与商户或者是老百姓那里以市价买卖。

    这一切,让薛武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