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娘,这一路上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待会儿试卷发下来,我干脆就把你这些话写上去得了!”
“你这孩子,你不乐意听,我还不说了。”
吃饼的学子听着这对话,感觉既心酸又好笑。
之前的科考,他也曾是落榜的学子之一。
想到自己无缘仕途,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该如何回去面对那垂垂老矣的母亲。
他自小没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母亲就告诉他,男人当要以读书为重,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地里的农活母亲从不让他帮忙,只让他一心读书。
他寒窗苦读十年,就等着今朝了,可谁成想全力以赴,换来的却是名落孙山。
原本都已经认命了,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竟又峰回路转,听到了陛下要重开科考的消息。
那一刻,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暗自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
“周伯礼,你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好久了,你怎么退房了?”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他转头望去,原来是马周和孙毅他们。
“是你们呀!对不住,我这身上盘缠不够了,就在郊外的破庙里对付了一夜,没提前通知你们,也是因为掌柜赶得太急了。”
这般尴尬窘迫的处境被他用平和的态度说出来,倒一点没让人有半分鄙夷,反而多了丝同情。
“这哪行啊,虽是入夏了,可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等考完了我们一起住吧,这房费你不用操心,大不了就几个人挤一间。”
他们都是贫苦学子出身,自然互相理解帮助。
周伯礼没再扭捏,点头同意。
“快看,那不是我们的状元郎李容吗?我看他的状态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孙毅用手肘撞了下马周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李容也显然看到了他们,不同于之前的趾高气扬,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人在心虚的时候,往往会通过整理衣冠来试图保持自己的风度,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李容也同样如此,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刚要迈上台阶,却突然被一个人猛的跳到了自己身上,压住了他半边身子,害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李兄,我刚才喊你,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呀?害我一路好跑。”
钱耀祖勾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笑道。
李容原本就心情烦躁,如今又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他没好气的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