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樗道:“长史请回。”
何志兴离去之后,萧樗重新端起了饭碗,可一双牙筷在碗中翻搅了半天,却是一粒米也没吃进嘴里去。
连生与何岩二人看得焦心不已,互相挤眉弄眼,却都不敢去劝。
“你们俩干嘛呢?”萧樗蹙眉看向二人。
“没……没什么。”连生干笑着摆摆手。
何岩道:“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想问问世子是不是要到院子里走走。”
“是……是呀!”连生继续干笑。
萧樗想了想,点头道:“那也行。”放下碗筷,吩咐道,“让他们收拾了吧。”
连生迟疑道:“世子还是再用些吧,待会还要喝药呢。”
“是呀,”何岩附和道,“身体要紧。”
事关自己的身体,萧樗也不敢怠慢,犹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又用了两碗粟米粥。
这比起他平日里的饭量自然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用了些了。连生二人松了口气,服侍他净了面,便跟着他走了出来。
比起燕王府,瑞王府自然也有自己的特色。
比起燕王府中一到冬日便百花凋零、梅花独秀的自然情态,瑞王府中种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物。虽然因着地域的原因,这些植物在京城之中并不开花。但在这凛冽的寒冬里,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便令人心旷神怡。
萧樗带着连生二人在院子里转了片刻,心情便好了许多。
恰此时,吴大夫的药也熬好了,萧樗便回了卧室,闭着气将一碗汤药一饮而尽,便遵照医嘱,蒙头大睡起来。
他这一觉倒是好梦,梦里萧虞事事处处都听他的话,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崇拜。
在这个梦里,他顺利登上帝位,肆意满足萧虞的各种愿望,好好地过了一把做哥哥的瘾。
然后,他便笑醒了。
“世子?”何岩端着一盏琉璃灯凑了过来,低声询问,“可是要起身吗?”
床帐被撩开,萧樗才知天色已晚。他晃了晃脑袋,觉得那股昏沉的感觉已经去了,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起,待会儿用了药再睡。”
何岩将油灯放好,服侍他起身,神色里颇有几分犹疑。
“怎么了?”萧樗问道。
何岩一边替他系衣带,一边迟疑道:“今日里,王府收到了一张拜贴。”
“哦?”萧樗不甚在意地问,“是哪家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