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叹了一声,蔫蔫道:“熬倒是说不上,他毕竟是孤的叔父,孤又岂有不盼着他好的?”
于鹤劝道:“生死有命,非人力可为,世子不必为此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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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中的宫宴一共三场,分别是开头的二十三小年夜,和收尾的正月十五上元宴,再加上最重要的除夕宴。
今年的腊月有三十,除夕宴自然就在三十晚上进行。
虽是如此,可群臣依然地起个大早,至尊萧澄也不能幸免。因为这一日清早,他还要在太和殿接受群臣朝贺。
朝贺过后,群臣便可各自返回家中,待酉时初再入宫赴宴即可。
可萧虞却是懒得再跑来跑去了,朝贺过后便跟着萧澄回了披香殿,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
萧樗瞥了她一眼,便随着人流出宫去了。萧辟犹豫了片刻,到底没她那么厚的脸皮,终是和萧琛一前一后走了。
到了披香殿,萧澄更衣、梳洗、换朝服,萧虞就赖在外间,指挥宫娥给她端茶、倒水、上点心,比在自家王府还要随意。
毕竟,王府的厨子有了华姑姑的特别交代,许多口味儿重的糕点都不会给她多做。
可皇宫里的御厨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巴不得有机会讨好上面,以期自己有出头之日呢。
萧澄收拾好了从内室出来的时候,萧虞正对着一盘辣死人不偿命的酥饼吃得满头冒汗。
这种饼萧澄非但没吃过,连见都没见过。他见萧虞满头大汗,嘴唇通红,很是不明所以:“很热?”
萧虞努力咽了咽口水,皱着脸道:“不是很热,是很辣!”
“那就少吃点儿。”
萧虞却不乐意了:“可是,好吃呀。”
“哦,这是什么糕点?”萧澄这才正眼看向那碟无论是造型还是颜色皆不出彩的指头肚大小的方形酥饼。
这一看不得了,怎么桌上十碟点心,有五碟都是一样的?
萧澄自幼便知“菜不过三口”,是因着帝王不能表露自己的喜好。
“宫里就做不出别的糕点了?”
他眉头一皱,一旁的侍膳女官就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字也不敢辩解。
“至尊就不要吓她们了,都是我自己要的,她们哪敢不给呢?”萧虞扯了块儿松江布擦了擦手,拉着萧澄坐下,将几碟滋味儿鲜美却又不伤脾胃的糕点推到他面前,献宝一般地说,“诺,这些都是给至尊准备的。”
萧澄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挥手示意侍膳女官起身,不轻不重地斥了她一句:“日后切不可如此了。”
萧虞嘻嘻一笑,捏了块儿紫薯饼送到他嘴边,撒娇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吃几碟点心,谁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