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杏儿的小丫头不过十岁出头,闻言伶伶俐俐地应了,便一路小跑到徐镜的卧室,取来了那本《酷刑二十八法》。
这本书里记载了二十八中刑讯的手段,从作用于身体的到作用于心理的,无所不包。
与家中其他的关于这方面的书不同,这一本乃是卫宪公徐珂总结了父亲徐敏的手札,再加上自己多年的心得著成的,属于家传之物,绝不外流的那种。
徐澈从前虽然也看过,但那都是为了应付父亲徐清,从来也不曾用心研读。
如今被萧虞这么一刺激,他也来了劲儿,打定了主意:先将这本书好好温习一边,再借着兄长担任大理寺卿一职谋个私,好好实践一番!
总而言之,下一回绝对不能再被血腥气冲得反胃了!
眼见徐澈拿着书册,一脸的斗志昂扬。徐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昂着头问他:“叔父,需要我将阅读心得也一并借给你吗?”
不是她要小大人硬操心,实在是叔父在方面的天赋令她不忍直视。若任他自己折腾,得多久才能有成果啊?
徐澈:“……”
徐澈的目光微微飘忽了一下,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也好,让叔父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徐镜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你是长辈,我不跟你计较”的眼神,起身到小书房去取自己记录的心得了。
徐澈瞪着眼睛目送她离去,转头便对徐巍抱怨:“你姐姐真是太不可爱了!”
可徐巍这老实孩子却不懂得回护叔父的颜面,一脸崇拜地看着姐姐的背影:“姐姐好厉害的!”
徐澈再次:“……”
——算了,不跟熊孩子计较!
直到晚膳都用过了,最新走马上任的大理寺卿徐炽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彼时,徐澈正在正厅里等他,见他回来,急忙迎了上去:“大哥,你回来了?”
徐炽跺了跺冻得有些麻木的双脚,一边偎到火盆边烘手,一边瞥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徐澈道:“我有事找大哥。”
徐炽道:“什么事?”
他心里是不觉得徐澈会有什么大事的。
他这个弟弟,自小喜欢诗书,很有些文人情怀,也就是多愁善感。两人差了有五、六岁,徐炽这个做哥哥的自小便疼爱弟弟,两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
因此,许多时候,徐澈一旦有了烦恼,觉得不好对父亲倾诉的,都会告诉他。
往日里也就罢了,但今日他刚刚到任大理寺,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并不是很想听弟弟的烦恼。
可出乎他意料的,徐澈今日说的竟然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