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何时才算是长大,也不明白为何就非要等她长大。
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肯告诉她缘由,她又岂能不急?
萧虞也不为难她,待阿青带人送了差点之后,便拉着她在上首同坐,并以眼神制止了要出言阻拦的徐澈。
那个眼神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只一眼瞥来,徐澈便觉整颗心“噗通、噗通”直跳。心虽然还是他自己的,却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他不由摸了摸心口,又看了看萧虞,暗暗道:恐怕,它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所以才一遇见阿虞,便不听我的话了。
按住了徐澈,萧虞拉着徐镜在上首坐好,笑问道:“你不明白为何他们都不服你?”
徐镜点了点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明白,明明我是对的。”
“你的确是对的。”萧虞道,“可是,是谁给了你执刑的权利呢?”
“我……”徐镜哑然,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身为书院的学子,就应该维护书院的制度。
却原来,是她想错了吗?
燕王世子却又肯定了她:“身为学子,你维护书院的制度,这当然没有错。”
“那……”徐镜更加迷惑了。
萧虞道:“可是你便不曾想过吗?既然书院有了制度,便必然有专门维护它的人,又何须你来越俎代庖?”
“有吗?”徐镜满脸迷茫,“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去管呐!”
无论是学生打架,还是弱小被欺凌,都没有一个书院的人来管。
萧虞心下明了:管这方面的人不过是惧于权贵,不敢出头罢了。就像是她与萧樗当年在陇西碧水书院横行霸道,还有她多数时候休半年学半年的,都没有一个人对此表达任何异议。
毕竟,不是每个执掌规则的人,都是卫敬公和卫宪公。
即便是这两位,也未必事事都不违背律法。他们从不违背的,只有“上心”。
所谓法家拂士,不外如是!
也就是徐镜家世够好,背景够硬。若不然,她在学院那番作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又岂是简单的一个“休学”就能平息的?
但这样的龌龊,便是萧虞再看好徐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告诉她的。
因为,这种事情,还是要亲身经历了,记忆才能更深刻。
“你若想管,也不是不行,只需先得到了书院高层的同意即可。若有了他们的支持,你那些同学纵然有不服的,也不敢表现出来。”
徐镜若有所思。
萧虞再接再砺:“就比如令先祖,若无在位的文帝与康帝支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服的大有人在,怕是一件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