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于拭登时吐出一口老血,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放放肆!”刘于拭强自撑起身子,擦了擦脸颊的血迹“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撒野?傅殊,本官警告你!莫要仗着陛下对你定安王府的宠信就如此跋扈!”
要说往日这种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可是今日嘛,他做的事都已经跟宁文帝说清楚了的,那是过了明路的,傅殊还能抓得住他的小辫子?
傅殊闻言,怒极反笑“你方才说什么?”
刘于拭平白打了个冷颤,可又不愿在宁文帝面前落了下风,干脆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本官说你莫要如此跋扈,你当御史台、当陛下是摆设吗!”
宁文帝缩着脖子,正在努力减轻他的存在感,冷不丁听刘于拭将话头转到他身上,双眼一瞪就要骂人。
傅殊转过头,一脸似笑非笑“哦?刘大人说的是。”
一听傅殊服了软,刘于拭腰挺得更直了“世子不必过于内疚,本官无事。”
他不愿在宁文帝面前落下小气的印象,便不再与傅殊计较,反正裴长宁是傅殊的未婚妻,待他回去便十倍还给那个贱丫头,让他新仇旧恨一次报了!
既然无事?那太可惜。
傅殊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双手静静垂在身侧,衣袍微微晃动。
刘于拭只觉一股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力道极大,将他整个人带翻起来,那道力道将他抛至半空,再狠狠砸下。
“碰。”——重物砸地的声音。
宁文帝早在傅殊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就垂下了头,此刻听到巨响猛地抬头,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救我。”刘于拭捂着胸口,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傅殊没看宁文帝,径直走向刘于拭,面带微笑一字一句道“听闻大人抓了个突厥细作,可有此事?”
原来果然是因为裴家那丫头的事,刘于拭狠狠地擦去脸颊的血迹“本官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秉公办事!世子何以出手打伤下官,是徇私那裴家细作?”
原来果真是奉了那老东西的旨意,傅殊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宁文帝。
一双桃花眼冷冰冰的,不带半分感情,似封存着万年积雪。
“咳,你胡说,朕什么时候让你去抓的长宁郡主?当众污蔑朕,刘于拭你找死吗?”宁文帝苦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一根筋的儿子。
刘于拭没想到宁文帝竟然矢口否认,他明明刚刚才跟宁文帝说起此事,怎么这就忘了?
“陛下,方才臣”刘于拭想要提醒宁文帝。
“放肆,没规矩,朕与世子说话哪里容得上你插嘴?”宁文帝打断刘于拭,这个没眼力的东西,是怎么当上京兆尹的?
“陛下。”刘于拭不死心地开口。
“徐福!将顶撞朕的东西拖出去。”宁文帝没好气道,他是真没辙了,这么蠢的京兆尹,能换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