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的争位是在他与老五旗鼓相当之间,由宁文帝二中选一。
虽然也预料到了其中的残酷,但他还是忽略了手下人的心思。
“魏大人,你认为若不是本殿答应了放手,怎能从圈禁中出来?”沈玄珩苦笑之余,心中还升起了一丝庆幸。
他果然并不适合那个位置,就算强要过来只怕也会毁在他手中。
“可是陛下”魏延心思急转,迟疑着开口。
若真是宁文帝的意思,那沈玄珩确实没有机会了,除非发动兵变。可说着简单,上京的武装势力有南北二营,骁骑营,御林军,其次才是他的五城兵马司。
多方势力之中数他五城兵马司是其中最弱的,仅仅不足三万人,要如何兵变?
况且兵变并非上策,就算成功了,难免会在史书中留下乱臣贼子的名声。
沈玄珩摇了摇头,抬眼看了魏延一眼“非也。”
魏延诧异道“既然不是陛下,还有谁能与殿下做交易?”
魏延一边说着,心中也不由暗想起来。见沈玄珩苦笑一声,魏延才试探着开口“可是摄政王?”
是了,朝中除了宁文帝能与沈玄珩做这种交易外便只有傅殊了,二十万傅家军的统帅,未来定安王府的王爷,当朝摄政王傅殊。
如果是傅殊,那便能解释地通了。傅殊手中握有南营、御林军的兵符,边境还有二十万傅家军陈列着——如果一旦兵变,傅殊手中的御林军便能在第一时间将皇宫控制起来。他们少得可怜的三万人若是没法在第一时间冲进皇宫,那便面临着可能被御林军与赶来驰援的南营两面夹击的境地。
沈玄珩见魏延猜到了,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道“正是傅殊。”提到傅殊,沈玄珩多少有点心气难平。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当初陷害他,害他被圈禁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傅殊。
其实面对傅殊他其实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如果陷害他的人是沈玄裔,那么这件事他定要不死不休。可是傅殊与沈玄裔不同,傅殊一直以来都是平衡他们的存在。
傅殊对他出手,他现在倒觉得是救了他一命。毕竟通往皇位的路比他想象的要残忍许多,若是一招不慎很有可能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臣冒昧,敢问殿下是何交易?”魏延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他其实并不贪图那点从龙之功,在他看来自己的独女嫁给了沈玄珩。一个健全的成年皇子有野心是正常的事,只是他当初也在助与不助沈玄珩之间纠结徘徊,后来还是抵不过女儿的苦苦相求。
要不要从龙之功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玄珩也是当朝太子最热门的候选人之一。
究其原因,只能是宁文帝膝下单薄。大皇子沈玄风生母卑微,从小便好从商,也是大宁这么多代皇子中的异类了。
二、四皇子最为尊贵,乃中宫皇后的嫡子,奈何两位皇子福薄,夭折于幼年。
六皇子母妃出生边南大将宗家,容妃早殇,六皇子便被皇后抱去抚养。本来若是六皇子有心,凭借由皇后抚养长大的身份再加上宗朝渊手中二十万边南军,倒是有能力一搏。可偏偏这六皇子却像个寻常山野的教书先生一般,心中没有半点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