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理解的那个冲喜吗?
可他是个男人!!!这喜能冲?!!
短短几句话,齐迹感觉自己现有的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还不等他缓过神,这位便宜哥哥又接着道:“你也别怪爸妈狠心,要怪就怪江家居然愿意出十个亿的礼金来娶你。小迹,你想想,那可是十个亿啊!你应该也知道咱们公司最近的经济现状,没了这笔钱,咱们齐家可就完了。”
齐迹:“……”
“行了,别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虽说大少的身体是差了点儿,但江家可是咱们江城的首富,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吗!”
便宜哥哥的声音里全是激动与贪婪,正待再说些什么,却听得房门已经从外面被人给推开了。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适时地切换成了笑意:“哟,二少,你来了?那行,那我们就走了,你记得用喜秤帮大少挑一下喜帕啊,这样才算是正式礼成了。”
进来的人像是淡淡嗯了一声,又像是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回应,齐迹听不太清楚,只能隐约根据对话猜到刚才呆在房间里的人都溜溜球了,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他,和刚刚才走进来的那位“二少”。
“二少”的脚步很轻,齐迹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捕捉到一丝响动。
他甚至都快以为这位“二少”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才看见一双红色的长靴缓缓停在床前。
这位“二少”似乎不太喜欢说话,站在他面前半晌,才闷声不吭地抬起一只右手,拾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喜秤。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足够魔幻了,齐迹的确是曾经觉得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满室的红光中,摇曳的龙凤烛下,他唇角含笑,把着小妻子柔软的手,二人郎情妾意,共庆小登科……
但特么的,现在这个角色是不是反了?
为什么他在梦里扮演的会是新娘的角色?
一想到自己穿着大红的新娘装,坐在床头含羞带怯地等着人挑起自己的盖头,齐迹就忍不住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着那柄金色的秤杆慢慢朝自己伸过来,齐迹不觉间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ciao,这梦也太他妈刺激了!
他怎么还不醒?!
齐迹心里慌得一批,偏偏又动不了,只能鸵鸟地闭上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偷偷观察着那杆秤的动向。
眼看着秤杆已经伸到面前,勾起了喜帕上的金色流苏,稳稳升高,越来越高,却在抬到下颌时顿住了。
谢天谢地。
齐迹不知怎的蓦地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冷的轻哼。
虽然看不见人,但这声音倒是透彻甘冽,听在耳端仿佛冷泉流过,沁人心脾。
只是那声轻哼听起来并不愉悦,似乎是声音的主人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