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夫人娘家距离这边不远,也不知道遭灾没有。”
    “……少说两句。”
    听他们口音,应该是从北周来这边省亲的。
    陆良生视线扫过他们,正好自己也要去那边,干脆过去攀交几句,顺道打听一下北周的情况。
    拿捏了一下想法,正将书阖上,远远的一声佛号在外面传来,声如洪钟。
    “我佛……慈悲!”
    陆良生笑了起来,听到这声磕绊洪亮的佛语,便是知道谁来了,那边避雨的几人却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脸色表情顿时一变。
    只见房门外,一个身形胖大的和尚挂着佛珠,淋着雨坦胸走来,手中还提一个大黄布袋,低头侧身收敛肚皮才勉强进来。
    法净竖印朝那几人礼佛。
    “贫僧,法净,见过,几位施主。”
    目光如同陆良生一样,多看了妇人身旁的孩童一眼,随后才来到书生对面,满面红光的盘腿坐下。
    “陆道友,别来,无恙。”
    那几人这才知道这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和尚是来见邋遢书生的,一个体大如山,盘腿坐头顶也快顶到房顶,一个身材匀称,面容俊朗,浑身一股酒气。
    两人这般对坐,怎么看也颇有些怪异。
    中年男人想起儿子刚才说的话,朝四个护卫还有妻子压低嗓音。
    “此间不易久留,我们赶紧上路。”
    几人迅速收拾了一番,带着那名双眼双色的孩童出去,一阵马鸣、车辕声后,在雨中渐行渐远。
    陆良生收回目光,将葫芦递过去。
    “大师刚才也看见那个孩子了?”
    “天生,灵根。”
    胖和尚的修为比陆良生要高上不少,进来时,一眼就看到的不同之处,不过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缠。
    摇头拒绝了酒葫,问道:
    “陆道友,怎么来,了贺凉州?”
    “无事一身轻,随意走走,顺道见见故人。”陆良生抿了一口酒水,从袖里掏出一包干粮,都是途中买的饼子,分给和尚一张,笑道:
    “之后,想要去北周看看,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倒是大师怎么还在贺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