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城墙轮廓,便是撤去了法术加持,老驴嘶鸣的摆动鬃毛,还在奋力的迈着蹄子,却是载着书生和道人,慢悠悠的走近城门。
    一时间,它眨着大眼有些不明白怎么就慢下来了。
    两人下了老驴,陆良生牵着缰绳与道人走过熟悉的街道,此时衙门已经到了歇班的时辰,便是直接去了恩师所在小院。
    陆良生敲了几下门,也没人回应,过得不久,从路过的旁邻口中得知,王叔骅随县令闵常文调任了。
    期初还以为是对方玩笑话,来到衙门打听,才知晓闵常文调回京师官府原职,而恩师叔骅公做为幕僚一起去了。
    临走时,还专门留了一封书信在县衙,等陆良生回来。
    出城的途中,书生将书信打开,上面字迹苍劲有力。
    “良生亲启:
    为师先祝良生乡试一举夺魁,为师无法给你祝贺,留书一封算是告辞,你赶考之时,县尊已接到京城调令,为师与他患难与共多年,不想见他回京独自面对惊风骇浪。
    而今你也学业有成,为师能教的也是不多,往后的路如何走,还需你自己斟酌,为师也相信,乡试一关对你而言并不难,便在京师备了接风洗尘宴席,以盼良生,师生小聚何其痛快哉。”
    恩师……
    不管是蛤蟆师父也好,还是教授学业的王叔骅,都是陆良生两条不同道路上的贵人。
    “上面说了什么?”道人见他惆怅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探来脑袋。
    随后被陆良生伸手按在脸上推开。
    “我恩师跟县尊闵常文去了京城,邀我过去相聚。”
    “看来你事挺多的,那赶紧回去,跑了一路,本道饿得慌。”
    谈话间,两人一驴沿着去往陆家村的道路优哉游哉的慢行,天光西斜,黄昏照过山头映去远方的一片片农田,此时,还有许多忙着收割庄稼的农人。
    有人看到路边走来的两人一驴,揉了揉眼睛,扯开大嗓门儿,兴奋的朝四周大喊:
    “都别忙了,快看,谁回来了?!”
    声音在田间回荡,忙活的一众村民直起腰,随后,丢了手中的麦秆、农具,一窝蜂的涌去路边。
    “良生——”
    “良生回来了!!”
    “…大伙都过来。”
    跑上道路的人会黑压压一片,围着书生兴奋的问起大城里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话。
    “那边还好,也有地方住,大伙别担心,你们先忙,等忙完了,回村里了,在一起聊。”